舒眉眉头一挑，不屑道：“还能为何？眼皮子浅，毕竟出身低贱，一块翡翠就给收买了去。”一想到下午，蒋老太太对那丫头的处处维护，让自己处处难堪不说，还就着那丫头的一丝，处置了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管家，心里就闷得慌。
来人还是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这你却看错了。人家眼皮子是浅，但是绝没有你想的那么浅。”话说一半，好整以暇地看着舒眉。
舒眉听了这人的话，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丫头身上，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利益可图不成？难不成盼望着她当上世子妃之后的照应？”舒眉冷笑一声，“这婚事成不成，还得另说呢。”
来人依旧喝了一口茶，并未收到舒眉的情绪影响，仍然是风轻云淡，似乎，他不是来寻求合作的，他只是路过的天上的神仙，看着这人世间的一切，无忧无喜，无惧亦无怒。
半晌，等舒眉真正冷静下来，才清冷开口：“枉费你做舒家女儿这么多年。也是，你只不过是个庶女，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舒眉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自己好不容易坐在了国舅府女主人的位置上，大权在握，只手遮天，如今，却被这个人揭了伤疤，不由得怒火烧起。但是，舒眉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于是强行将怒火压下了，多年的内宅生活已经教会了她生气是没有用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随即也是冷笑一声：“看来阁下地位尊贵得很，现在怎么来这里跟一个庶女费那么多口舌？”。7469
那人不以为意，这些讽刺的话语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刺激作用。那人似乎目空一切，又似乎已经装满了什么，再也装不下其他的。
只是懒懒说道：“舒家，本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靠倒卖玉石起家。舒家的玉石饰品，做工精良，品质上乘，款式新颖，颇受贵族女眷的喜爱，更是送礼佳品。加之上一代家主脑子活络，更将自己手头的生意极南海域，极北雪山，极西边关，极东海外。”
舒眉回忆起了自己幼年祖父还在世的时候，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庶女，但是却不曾少了那些玉石饰品，每一款虽然不及嫡姐的价值连城，但是也足以让一些女子羡慕不已。当时的她，也是靠这些玉石饰品交到了不少闺中好友。
可是好景不长。祖父去世，父亲接手这生意的时候，却日渐走了下坡路。终于没落了。后来，舒家被抄家，只是被抄出了一点点财产，充入国库。
来人终于笑了：“连你也认为，舒家是败落了吗？难怪世人皆是如此认为。”
舒眉脸上的不屑之意终于淡去，换上了郑重之色，但是嘴上仍不动声色：“这都是你的假想罢了。若舒家败落只是一个保全自己的计谋，那舒家后来何至于还是被抄了家？”
来人依旧不急不忙，道：“舒家抄家，死了多少人？”
舒眉算了一下：“全死了。”此话一出，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
“全死了？那你呢？”
“那，……舒心……”舒心是她的嫡姐，也是国舅的先前正室。不知不觉，舒眉的思路已经跟着来人走了。“她是舒家被抄的时候，她刚有了身子。后来，……莫非，你说蒋露珠和这事有关？”
“脑子不算笨。当年，舒家鼎盛的时候，传说富可敌国，舒家有三宝，一是佛堂中供奉的千手千眼观音雕像，奇楠沉木雕刻，足有五尺高，相当于半个成人那么高了。”
“这我小时倒是听说过，也闻到过那清凉香甜的味道，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多数沉香木不燃时候是没有香味的，唯有这奇楠沉例外，不燃时也能散发出清凉香甜的气息。”
“没错，奇楠沉为沉香木中最珍贵的品种。一块优质的沉香木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形成，整个星罗大陆，产量极少，十分珍贵，更别提这奇楠沉了。民间有云，要积了三辈子的阴德，才能闻得奇楠香，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可品或饮用奇楠香。这第二件，自然是夜明珠了。据说，舒家家主宗祠从来不点长明灯，而是用夜明珠照明。”
“这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毕竟没有见过。”舒眉作为庶女，是没有资格进祖宗祠堂。
“这第三件宝物，传说是舒家给子孙后代留下的一笔财富，藏宝地点被绘制成了一幅图，抑或是一本书，总之，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抄家的时候，抄出的是这佛像和夜明珠，而这藏宝图，好像没有踪影。你的意思是说？……”舒眉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自己身为舒家的后代，居然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的详细，同时，心里隐隐怒意升起，越发地恨舒家的人。这些年，因为舒心的死，蒋露珠的不成材，她的恨意慢慢被压制住了，但如今，她才发觉，自己在舒家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也是舒家的女儿，为什么舒心有的，她都没有？为什么同是女人，她哪里比舒心差了？一个就因为生在了正室的肚子里，所以那么高贵，受尽宠爱，而自己，就因为是生在了姨娘的肚子里，难道就该被轻贱，就该永远仰视着她的好姐姐么？
去了一个舒心，来了一个蒋露珠，看吧，最后苍天要留下谁！
舒眉的情绪虽然波动很大，但是表面却是依旧平静的，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恶意，转瞬即逝，不认真看，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但是，来人却捕捉到了。
“你很聪明，其实，这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