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话一落,众男子便争先恐后地围聚到大棋盘面前,偌大的空台一晃就已人满为患。

“慕世子,是否心中已经有解法了?”夜枭忽然走至慕子衿身边,笑吟吟道。

其余的人顿觉稀罕,这才一会儿功夫,连棋盘上棋子的摆法都尚且不能看清,又怎会一下子便有了解法?

慕子衿果然摇头道:“太子抬举子衿了。”

见众人惊异之余又料到如此的失望,夜枭继而笑道:“漫漫一个时辰,总该做些事情来消遣才好。”

他招了招手,将漠国的侍卫唤了过来,轻轻耳语几句,便见那侍卫绕过众人朝靖安帝的方向而去。

楚离晔与司空煜本坐着未动,见状霎时移转了目光。

那侍卫不知说了什么,靖安帝立刻朝下首望来,随后唇角扬带着笑意,吩咐陈公公下去取东西。

百里思青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侍卫张口便是向靖安帝求一副正常规模的棋盘。

眼下众人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解棋,可夜枭与慕子衿却有闲情逸致想单独下一局,令她颇为意外。

待陈公公捧了一副新棋盘出来,她略思忖便弃了座,与他一起来到二人身边。

“枭太子好闲情。”百里思青亲自从陈公公手中结果棋盘,摆放在二人中间。

夜枭见将她出现,笑了笑,“本太子若未记错,落玉湖当日公主可是说不会下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百里思青不以为然,“本宫也想见识太子能否胜过本宫的驸马。”

陈公公嗔了她一眼,低声提醒道:“杂家的小祖宗,可先莫要乱称呼。”

甭管他心底乐不乐意慕子衿成驸马,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唤出去,若是最后慕世子赢不了,不就平白惹了笑话?

他没好气地瞪向慕子衿,与他的视线相对后却愣了神。

短短二字令慕子衿眸中乍现深澜笑意,那狭长内辉映的流光潋滟,煞了漫山的色彩。

“陛下还等着公公回去伺候呢!”慕子衿烟波如幻道。

陈公公不由地抬了腿,待走了几步才醒悟自己好似受了这病秧子的蛊惑,不禁懊悔。

可想到靖安帝那里确实需要人伺候,便放弃了计较。

楚离晔心一紧,随即起身大步迈向与几人相背的棋台上。

台上不少人正痴痴地研究着棋局,可不管如何却是琢磨不透,凭他们怎样研究摆弄也不过是一盘死棋,其上的黑白子凌乱已近残局。

盏茶时间过去,大多数人依旧一筹莫展。

见楚离晔上台,于是纷纷让了道。

动静落在百里思青耳中,却仿若未闻,她只盯着慕子衿与夜枭中间的棋盘,“你们何不开始?”

下首的座位早被固定好,不好再添。所幸的是他们处在崇阳山,到处都是山石,她便随意在就近的地方找了石块坐下,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二人。

见百里思青这样不拘小节,夜枭凝神,对着黑白棋罐做了个请示,“世子请。”

慕子衿却侧头瞥向银子,银子会意,立刻恭敬地捧出一张软垫走到百里思青身旁。

百里思青一怔,立即看向慕子衿。

慕子衿与她颌首,孱瘦的脸上满是笑容。

心底升起一丝暖意,百里思青受了他的好意,由得蝶香将软垫放置身下。

慕子衿这才将注意力放于棋盘上,不假思索地捻了枚黑字,于中心天元落下,“太子请。”

“世子好心思。”夜枭随即拈了枚白子放下。

慕子衿抬手,“太子谬赞。”

夜枭冷笑,紧跟其上,“本太子一向自认为识人之力非凡,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两人说话时手指不歇,似对彼此的棋路了然于胸,思索的时间极短,随着接连不断的落子之声,不一会儿竟完全复原了台上黑白子的模样,一子无差。

夜枭噙笑,“世子着实深藏不露。”

他反手再落一子,死局隐有复苏之意。

慕子衿随手又落一子,棋盘黑白子逐显兵锋,攻伐重启。

百里思青眼神不移,再望慕子衿,渐染一丝异色。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上官玥神鬼未知地出现在她身边。

百里思青吓了一跳,上官玥啧然叹道:“青妹妹,有时真羡慕你的眼光。”

“知道那是什么棋局吗?”不等百里思青回答,他自顾自地又说道:“这便是珍珑棋局。”

似有些怀念,又似有些不甘,他嘟囔了声,“没想到病秧子这些年没死成,反而更长进了…嗯…不过枭太子也不差…”

他的声音不大,又若隐若闻,落在百里思青耳中犹如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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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慢热了些?其实想细腻点。争取明天把文试写完


状态提示:独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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