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苦跑了十几米,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不甚明显的动静,很像酷炎的夏日多了缕清凉风。
那两只蛾人又回来了,它们怕陶立夫,但肯定不怕我,即便我手里的这把刀让它们忌惮一时,也绝对不把我当盘菜,不过有忌惮的就好,想象一下心理顿觉得解气。
老子现在手里有货,丫的不怕死就过来试试。
颇有点狐假虎威,此时也正好两只蛾人,可以让我试试这把刀,名字如何无所谓,但求实用,能砍人,能杀人,能让蛾人生出畏惧心理那便是好刀。
正因为有这种心理,我忽然镇定了不少,回到了那个老子年轻怕过谁的年代,听到动静后开始减速,惧停后回头。
光线不是很好,尤其是往上了看,所以在看不清的情况下,全靠听觉和感觉,我先是感觉到迎面一阵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接着便发现斜向上二十几米远处,两个黑影像两架小型的战斗机翼展着黑黝黝的翅膀向我冲了过来,两只蛾人并排飞来,有脸盆大小变成磨盘大小,终于能看的更清楚一些了,两只蛾人靠近的两只黑翅有一部分交叉在一起,翅膀的羽毛被风收拢在一处,看着就像一把展开的硕大剪刀冲着我的腰部铰了过来,虽然不是真的剪刀,但真让那对翅膀铰给一下,我估计和见到没什么两样。
手里虽然多了样不菲的武器,但我也不敢托大到藐视蛾人,毕竟这是在客场作战,蛾人的骨架坚实的连工兵铲都没办法,皮肉紧实的子弹打不上去都穿不透,所以再容不得我多想,什么刀法,身法在这一刻全是白扯。
十万火急间,我脑海了闪过一丝不放心,眼睛急速在刀刃上翻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这一刀不能同时把蛾人的那对翅膀连肉带骨劈开,我估计自己即便能活着,下半辈子也的在轮椅上苟过了。
磨盘大的黑影突然变的硕大,眼睛都要被风带起的灰尘眯的睁不开,我猛的松开左手任刀鞘自由落地,然后两只手同时握住刀柄,心里默默的估算着和那把大黑剪的距离,什么时候出刀,应该往哪个位置砍。
闭眼蹙眉,助跑起跳,扬刀劈下。
咔嚓咔嚓,一连串切筋断骨的声音,登时就被血腥味罩在其中,仿佛淋了场暴雨,浑身被蛾人挥洒的血迹溅了无数,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九龙刀劈进了蛾人结实的翅膀中,似乎劲力没减弱多少,依然向前,然后斩断蛾人翅膀里的骨结构,刀刃继续劈在落在地砖上,直接把地砖砍的石屑乱溅,刀头入了地砖寸许。
直到这时才感觉手腕疼的厉害,有点连刀都提不起来,登时就惊出了一身汗,一活动手腕才知道原来还好好的,虎口也没有撕裂的痕迹,可能是刚才握到握的太紧了,刀砍在地砖上反震的,这才放心了下来。
好刀!
想起之前种种,感觉工兵铲和九龙刀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真没污了九龙刀这名。比我用过的所有带尖带刃的家伙都快,不光快,而且刀身设计的也非常合理,重心适中,刀柄减震,根本不担心滑脱和震飞,我在心里赞了一声,暗道完事之后怎么也的把这把刀占下来。
被九龙刀劈下来的两截断翅就在我脚下不远处,似乎神经还暂时没有死透,像两条被斩去头的大黑鱼,在地面上不停的反跳着,随着反跳还一股一股往地面上喷血,紫黑色的血水带着热气沿着砖缝外外蔓流扩散。
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感觉好了,心里一下子涌出了很多事,如果早点遇到陶立夫,古弈应该还没事,哪位公主也不会被那多花拖走,离得这么远,不知道大嘴他们看到我刚才的表现没有,也没有喝彩声。
突然意识到那两只蛾人还没事,便急忙寻找。
刚扭过头就寻到那两个黑影了,可能刚才对自己太狠的缘故,此时那两只断翅的蛾人还没有停下,已经失去了平衡,几乎不分前后的一头扎在坚硬的地砖上,坚硬的地砖上面一路尘土,一路刺耳的抓挠声,一直滑行出十几米的距离,好不容易借助爪子和地面的摩擦停了下来。
两只蛾人停下之后第一时间转了过来,两双眼睛瞪的像两只受惊吓过度的猴子,我看它们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便压着强烈的心跳试着往前踏了几小步,边走边想,是不是该趁你病要你命的节骨眼,忽然听到一阵非常凄惨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凄惨度只有在杀腊月猪的时候才能听到,我估计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见,感觉很不妙,马上意识到这是在求援或者求救。
果然,伴随着那一阵阵惨叫声,远处那群蛾人的队形忽然乱了起来,很快便有十几个黑影窜上了高空,透过前方的缺口隐约能看到一些东西,其中有个很高大的人背对着我,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还有不下三十个身材瘦小的人全部低着头,井然有序的站在那人身前,可惜的是这些人的头部全部罩在衣服内,根本没法分清男女老少。
穿红衣服的那人看着有点眼熟,应该就是之前在船上看到的那个家伙,作为蛾人巡道师阿木伦能参加这才祭祀也在想象之中,当时掏的急没用正面和阿木伦遇上,估计这才是避不开了,不知道凭我手里的九龙刀有几分胜算,上次这厮被我伤过一次,估计再次见面肯定要报那一仇,不过那也没关系,我就不信陶立夫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到时候哪怕我杀不了阿木伦还有他老人家殿后,这都是后话,紧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