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官殿旁有一个草棚,草棚里有一头驴,这头驴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一旦醒了,就会默默的往前走,它肩上背着木架,木架连着石磨,它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惫一样,不用人鞭打,它却自己向前走,不用人捂住它的眼睛,它却永远围着石磨转,李钵笑给这头驴贴了一个二十一世纪很流行的标签——这是一头有故事的倔驴。
倔驴的食槽一般都是空的,因为很少有人给它喂草料,只有想起要磨豆的时候,才会顺带给他打上一捆草料,李钵笑在道观某个墙根处打了一捆野草,将木簪藏在草里,不出意外的话,那细细的木簪一定会被倔驴吃进肚子,那样的话,木簪就算被找到,恐怕也会成了一堆驴屎蛋蛋,能想出这样绝妙的想法,一时让李钵笑有点飘飘然了。
做完这些,已是半夜子时了,李钵笑不禁有些困乏了,于是回到灵官殿前,坐在殿前的石阶上,借着月光,把玩起刚才桃夭夭送给他的那个竹筒。
却看竹筒只有手指大小,上面雕画着一朵粉色桃花,竹筒一头是竹节,一头却是开口的,但有一个纸制的封口,封口里露出来一截红绳,似乎是用来拉开封口的。
“难道是个炮仗?”李钵笑疑惑着拉出了那根红绳,却见竹筒红光一闪,一团耀眼的红光从竹筒中飞出,直冲天际,然后在天空中炸开成一团紫红色的光芒,有如一朵烟花,只可惜那紫红色的光芒虽然耀眼,百里之内,清晰可见,但却瞬间便隐没了。
“还真是个大炮仗啊,不过这东西还真是高科技,不但无声,而且小巧,比起放给唐御宝的那些烟花,可要强的多啊。”一想起唐御宝,李钵笑又有点闷闷不乐起来。
但李钵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刚才放的那朵烟花,邵云县即将迎来一场奇妙的变化。
转身回到大殿,再看王灵官,李钵笑却觉得那塑像好像没有那么吓人了,于是脱衣沉沉睡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李钵笑突然感觉大殿内突然光芒大作,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白昼,什么也看不见,过了许久,才适应过来,再定睛一看,眼前却站着一个身高八尺多高的巨人,面色赤红,络腮胡子粗得跟猪毛一样,额头有一条细缝,似乎是一只闭着的眼睛。身上披着金甲,手中持一把钢鞭,威武凶猛,好像谁要敢无礼,他就打谁一样。李钵笑什么时候见过这等人物,吓得一时不敢动弹。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还不起来参见本座。”
李钵笑被那人洪钟般的声音一喊,连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紧张的喊道:“弟子李钵笑参见仙君。”
那巨人微微默念了李钵笑几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李钵笑,李钵笑········你别笑,哈哈哈,你这名字还真有些风趣哈。”笑罢又对李钵笑说道:“你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钵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仙君请说,弟子谨遵教诲。”
巨人嗫嚅了半天,一时却好像又无从开口。
李钵笑看得出奇,却见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腿紧紧夹住,暗道这人莫非是内急了找不到茅房?
巨人见李波笑面色有异,冷声说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钵笑连忙摇头,说道:“弟子不知仙君何人,弟子在想,仙君有何难言之隐,请但说无妨,弟子若能为仙君分忧,乃是弟子莫大的荣幸。”
巨人听完脸上有了笑意,语气缓和道:“你睡在这殿里,只认识我的金身,却不认识我本人,但念你一片诚心,本座倒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李钵笑连说:“原来是灵官大人,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灵官大人见谅,灵官大人只管吩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灵官满意的点点头,干咳了一声,悄声对李钵笑说道:“最近本座犯了痔疮,好不难受,暗想定是界下那座神像被什么东西捣了鬼,今夜一查,果然有妖物作祟,你待本座走后,将我的神像屁股后面被老鼠咬破的洞补上,若是还有老鼠来,你就将那些老鼠抓了,剥皮抽筋,挂在观外的树上,那些老鼠必定再不敢来,你要是办好此时,本座一定赏你。”
李钵笑听完满口答应,心里却暗自好笑:“这王灵官何等人也,怎么这等小事还要我来做,莫非他是怕老鼠?还是讨了个老鼠婆娘,怕打了地上的老鼠,到了天上被老鼠婆娘打。”且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现在他有求于我,我不敲他一根竹杠杠,我还是人吗?
想到这故意眉头皱了起来,对王灵官说道:“灵官大人,弟子猜想,胆敢用您的金身做窝的老鼠,恐怕不是凡物,我一介凡人,却又如何对付那些妖魔鼠辈。”
王灵官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天,才敲了敲脑袋,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一说,本座倒想起一事来,可恨那举钵罗汉,不但在这观里偷食本座的香火,前些日子还扯下脸皮来找本座讨仙丹吃,他以为本座好脾气,必会施舍仙丹于他,我却偏偏要他拿钵来换。”说到这从怀里掏出一个紫光闪闪的金钵来,扔给李钵笑,续道:“这讨饭的玩意,要了晦气,就给你好了,至于用法,你自己慢慢琢磨,好了,本座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去了。”
李钵笑捡起地上的宝钵,心中一阵狂喜,见王灵官要走,连忙喊道:“灵官大人慢走一步,您交代的事情弟子一定会妥善完成的,至于完成之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