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还有河东本土的徐晃、曹鸢、孟突等将,以及文臣谋士的戏志才、严授等人。

今日在席间,觥筹交错之际,甘陵就感觉到,翟郝、孟突等人在看向手拥大军强势归来、被阎行尊礼相待的自己时,眼中除了惊羡外,还有一丝丝审视和抹不去的较量之色。

甘陵领兵在外,历练多时,胸襟已非昔时和马蔺较劲时可比,对于这些同一阵营的武将之间的暗中较量,他心知肚明。初来乍到,涉足不深,他在宴席间也是一瞥而过,不以为意。

而戏志才这位被阎行引为心腹智囊的谋士,在宴席上,甘陵虽然刻意留意对方,但戏志才似乎有意藏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出彩的地方。

现下入夜,自己也已经归营,这个戏军谋史却突然造访,着实让甘陵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

“来的只是他一人,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戏军谋史只带了一名随从,看起来倒像是潜行而来,应该无人知晓。”

甘陵这时已经起身下了榻,他重新整理了身上的衣物,转手又拿了佩剑,想了想,才说道:

“请他入帐相见吧!”

“诺!”

很快,戏志才就在甘陵亲卫的指引下,迈步踏入了甘陵的帐中。

甘陵佩剑站在帐中,看着步入帐中的戏志才,淡定从容。想起之前在宴席上,对方三巡酒过后,已经有醉酒的神态,对比现下,俨然可以看出,戏志才之前在宴席上,是有意佯装醉酒。

甘陵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戏谑,却是没有当即见礼,而是出声问道:

“军谋史不是已经醉酒了么,怎么入夜,还突然到我营中造访?”

戏志才一听,就知道甘陵有意在责怪他之前宴席上的佯醉,他笑了笑,也不在意,行礼说道:

“在下见过甘司马,实不相瞒,先前在宴席上,在下是忧心如焚,酒入愁肠,浅尝即醉啊!”

“今日之宴,乃是我与校尉久别重逢,大军会师的大喜之日,却不知军谋史所言,忧从何来?”

甘陵眉头挑起,右手有意地握在剑柄上,看着戏志才。

行礼完的戏志才抬眼看到这一幕,脸上淡淡一笑,悠悠说道:

“既为忧校尉,也为司马所忧,更为眼下的时局和大军的处境而忧!”

“哦,此言何意?”

甘陵脸部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眼睛盯着戏志才,感觉他不像大放厥词之人,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奸诈,于是收起原先的戏谑,转而正色问道。

“司马可否先让在下坐下,再细细分说。”

“好,请!”

甘陵松开剑柄,摆了摆手,戏志才也伸手示意,两人随即一前一后,先后入座。

“在下既然入夜潜行来见,也就不再寒暄赘言了,不知甘司马,可知眼下长安、河东两地的形势?”

“陵粗鄙,正要请先生明言。”

入座之后,戏志才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就直奔主题,甘陵心中反而暗暗警惕,言语也变得谨慎起来。

“好,在下就先大胆试言,当前的局势,既是凶险,又极其微妙。长安朝廷自诛董之后,政令不明,对于凉州诸将是剿是抚,举棋不定,故而三辅的不少将士兵马,也如同我等在河东一样,按兵不动,坐视时变。”

“而今日已经传来紧急军报,李傕、郭汜等人的大军从关东赶回之后,在渑池、陕县收拢了牛辅的部分残兵,现下已经打出了为董卓复仇,清除君侧谗臣的旗号,进军长安,前锋兵马已经越过了华阴,就要攻入关中要地了。”

甘陵点点头,今日在宴席上收到了紧急军报,说的正是这桩大事,他也在席间,对此事自然知晓。

“此事对于朝廷、对于掌权的王允等人而言,乃是祸事,但对于我等而言,却是一个破局的契机。河东时下的局势同样也颇为微妙,河东太守王邑的兵马在我等之后,态度不明,左冯翊的宋翼的兵马就挡在我等之前,是敌非友。”

“虽然校尉明见万里,在河东有徐晃、曹鸢诸将防守,在左冯翊又驱使杨奉、候选等白波余党,为我军前驱。但我军分兵在北境、西河两地,夹在了王邑、宋翼之间,北境更时时有断粮之忧,可谓是于夹缝之中求生存,就如同于残局中对弈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听戏志才将当下的局势分析得清楚,也说得很明白,甘陵虽然还没有弄清戏志才的来意,但心中也深有同感,他在陕县之时,和阎行现在身处的局势,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阎行现在要面临的压力比起当时的甘陵来说,显然要大得多。

“军谋史所言,陵也略知,故而陵率军离开陕县之后,折道左冯翊,连日行军,就是为了尽早和兄——校尉合兵一处,试想麾下有了两支强军,不管是西进联合李傕攻打长安,还是回师河东攻灭王邑,都是多了许多胜算啊!”

甘陵脸色凝重,也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说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动,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莫非是陵此番领军前来,做错了甚么,是因为没有南北共击安邑,还是轻启战端,率军攻陷了临晋城一事?”

戏志才看着甘陵,摇了摇头。

“司马切莫自疑,请听在下将话说完。”

“眼下的局势,在下已经分说清楚。那在下就再为司马说明,忧心校尉和司马的缘由。”

“校尉麾下原本就军粮不济,如今多了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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