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遭遇一场三元里了。
那些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有一定数量猎枪的乡民,用警惕地目光看着他,不过杨丰身旁士兵手中刺刀让他们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你们要保护他吗?”
杨丰拽过身旁一个老乡绅说道。
后者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前方,紧接着对面各种称呼响起,一个年轻人愤慨地举起长矛上前说道:“放了三叔公,你们凭什么抓三叔公!”
“你要保护他?”
杨丰拖着那老乡绅走到他面前说。
“他是我三叔公,他是我们族长,你们不能抓他!”
年轻人勇敢地说。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就问一句,你要保护他吗?”
杨丰说道。
那年轻人勇敢地点头。
他后面的人群一片义愤地喊声。
“看看你脚下,看看他脚下,请你再告诉我,你,一个穿烂草鞋的,是要保护这个穿官靴的吗?”
杨丰不无讥笑地说。
“他,他是我三叔公!”
年轻人有点底气不足地说。
“我说过,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就问一句,你这个穿烂草鞋的,确定要保护这个穿官靴的吗?你这个穿破布褂子的,确定要保护这个穿丝绸长衫的吗?你这个平常连饭都吃不饱的穷鬼,确定要保护这个顿顿酒肉脑满肠肥的地主老爷吗?你不觉得你很贱吗?你们不觉得你们都很贱吗?”
杨丰逼视他的双眼说道。
那年轻人默默低下了头,而他身后绝大多数乡民都停止鼓噪,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烂草鞋破褂子,看看身旁同伴那明显常年吃不饱饭的黑黄脸色,再看看那乡绅身上华丽的丝绸长衫脚下官靴油汪汪的胖脸,有人开始悄然后退了,虽然还有几个明显身份不同的在试图重新鼓舞起士气,但稀稀拉拉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
“等朝廷的大军打回来,今年减两成租子!”
那老乡绅突然爆发般喊道。
那些乡民的士气陡然一振。
“均田免粮。”
杨丰笑mī_mī地说道。
所有乡民傻了一样看着他,就连那乡绅都傻了一样看着他。
“分地主的田使耕者有其田,你们不用再给任何人交租子,免除一切的苛捐杂税,以后除了两成交官以外,你们也不再交任何钱粮,总之一句话,大明不再有地主,大明人人都是地主,那么现在你们再告诉我,你们是愿意保护他呢,还是愿意跟着我,然后到他家去领原本属于你们的粮食?”
杨丰紧接着说道。
说话间他的手向旁边一指。
就在同时这乡绅家的一段院墙在爆炸中轰然倒下,露出院墙后面一间间仓库,一名士兵随手将手榴弹扔在了一间仓库的墙根,伴随着爆炸的火光,那墙壁轰然倒塌,里面用麻袋装的大米就像决堤般垮塌下来。
“分粮食啦!”
杨丰用很夸张地语气尖叫着。
轰得一下子,所有乡民全都扔了手中武器不顾一切地扑向那道缺口。
“这叫阶级!”
杨丰看着身旁傻了的乡绅笑mī_mī地说道。
“来人,把他挂到城墙上风干!”
紧接着他说道。
好吧,这就是他对那些士绅们的处理办法,统统挂城墙上风干。
只要有上述功名在身的,包括那些捐班带着官衔在家发财的,统统挂城墙上风干,理论依据很简单,这都是鞑虏走狗,这都是汉奸,既然是汉奸那就不能客气,家产抄没,田产分给佃户,财产没官,房产分给没有房子的贫民和他们的奴仆,商铺拍卖。至于他们的家人都一块流放西婆罗洲,包括他们的女人也一起装船运走,反正那片地方目前就缺人口。尤其是那些淘金者最缺女人,估计他们会喜欢那些小姐夫人们的,到时候一人给他们发个千金小姐,至于怎么管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至于这样会不会制造无数让小清新们扼腕的悲剧,这个就不在杨丰的考虑范围了,在杨丰看来让那些小姐夫人们在后花园绣花弹琴,远比不上她们去西婆罗洲给华人淘金者生孩子更重要。
比现代棒子大一半的土地上,居然总共生活着几万华人,在杨丰看来这完全是令人发指的。
至于那些小姐们……
唉,她们只好去哀叹这个残酷的时代了。
总之杨丰要进行彻底的清洗。
他的兵力太少,只有一个旅根本不可能做太多事情,能控制新会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他这一轮进攻的目的是广州及周围各地,那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扩军,打并不难,控制住才是最难的,想要控制广州及周围,最少他也得有一个军的兵力,甚至还不一定够。因为目前对他最重要的是钢铁,尽管佛山是最大的钢铁基地,但佛山本地没有铁矿,铁矿石来自粤北,所以杨丰还得将控制的范围扩大到粤北,这样才能满足需要,这样他需要的兵力还得更多。
那么玩阶级dou争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清洗士绅阶层。
武装贫民阶层。
让后者义无反顾,毕竟他们身后的城墙上挂满了地主老爷,分了田分了房子分了粮食的他们,只能为了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