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万物出乎震。春雷惊蛰!
柳树新抽嫩芽,野草冒出新绿,牧野城总算有了几分绿意,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瞧见“东风渐绿两岸柳,燕子衔泥报春归”的温煦风景。
楚长辞和回娘家探亲的大夫人嫡长子陆续归来,那些处理战后军务的大家族也归来了,据说城中百姓夹道欢迎,礼乐齐鸣,欢呼如沸。声势浩大,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春光灿烂,鸟声啾啾,燕子在蓝天白云之下自由翱翔。
小院子,野草嫩绿,生机勃勃。水研姬挥舞铜锄除草覆土,打算种些时令蔬菜。楚望舒如今是不缺银子的,黄杏坊日进斗金,经过战争洗礼之后,一跃成为仅次于玉华阁的丹铺。而今丹药品种诸多,除了疗伤丹药,还有用于修行练气的辅助丹药,更有专为女子炼制的补气养颜、调理身子的丹药。尤其后者,大受豪门夫人、千金追捧。玉华阁是不屑炼制这种丹药的,这一块市场平白留给了黄杏坊。
水研姬其实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干,楚望舒今非昔比,她也不必再去干活,可这些年的艰辛,把这个曾经的水族大小姐压迫成了操劳命。楚望舒也就随她去,生活充实并不是坏处。
水玲珑也想帮姑姑干活,楚望舒趁着娘亲不注意,把她拽进房间,耳鬓厮磨。
现在她坐在望舒哥哥的大腿上,火热的吻在她脖颈间流连,桃花眸子媚的要滴出水来。雪白的脖颈和俏脸染上一层嫣红。
心里又甜蜜又娇羞,她和楚望舒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三月底恰好是黄道吉日,日子是水研姬挑的,但只是私下里定好,水研姬随后还要去找楚长辞商量。
男婚女嫁,得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水玲珑俏脸通红,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又扭了扭。
楚望舒感受到温软弹性的小臀儿在他胯部摩擦,眉头一皱:“怎么了,不习惯?”
水玲珑贝齿咬住唇瓣,妩媚万分又有点怯生生的看着他,“望舒哥哥,你藏着什么东西呀,硌的我好难受。”
楚望舒神色古怪。
“好东西,你摸摸看。”
水玲珑果然听话的小手往下一握,恰好握住他那根昂头的东西,力道有些重,楚望舒闷哼了一声。水玲珑眼珠子一转,她不傻,相反聪慧的很,只是未经人事懵懂不知,这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脸蛋霎时间涨红,触电似的缩回手,楚望舒一把按住她的小手,眯着眼:“好东西,很好的东西,你将来会喜欢它的。”
水玲珑羞不可抑,使劲的想把手从那“脏东西”上抽回来,但楚望舒牢牢按住。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先红了,也不挣扎了,小胸脯起起伏伏,抽抽噎噎哭泣。
再也不跟你亲热了。
楚望舒轻笑一声:“再过一个月都要成亲了,你羞臊什么?洞房花烛的时候肯定要碰它,提前熟悉熟悉嘛。”
水玲珑泪珠滚滚,哽咽:“那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水研姬把锄头靠在墙上,笑吟吟的看了眼儿子的房间,走入厨房洗净手,离开小院。
书房,楚长辞站在书桌前,手中一杆粗壮的狼毫笔书写出酣畅淋漓的墨迹,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抱元守一”。
楚望楼站在一边观看,击掌称赞:“好字,父亲书法又有精进。”
楚长辞把狼毫笔递给身边的正妻云氏,笑道:“少拍马屁。”
每逢战事结束定要写几天字,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研习书法,可以抚平心中的杀气和戾气,楚长辞修的是道门心法,讲究抱元守一,不染杂念,杀气太重会坏了道心。
“这次你的表现很好,军资粮草,丹药补给,处理的井井有条,稳中有序,没有出差错。楼儿,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士,不仅在战场上骁勇无畏,在军务上更要熟练。”
“三弟也费了很多心思,并不是孩儿一人的功劳。”
楚长辞点点头:“我会好好奖赏他,今晚拓跋城主在府中设宴,邀请城中权贵们共庆胜利。今晚我打算带你和生儿一起去,嗯,把玉儿也带上。”
东荒可不像提倡女子足不出户的中州,在这里女子普遍都很自由,而且类似的豪门宴会,都会有各府的千金小姐参加,莺莺燕燕,增添乐趣。楚浮玉是他最出彩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但楚长辞也没有嫡女。
云氏把毛笔浸在水盂中,仍由墨水散发出来后,才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弄笔毛。笑吟吟的听着父子交谈。
书房的门响了两下,伴随着温婉的声音:“侯爷,妾身有时相谈。”
书房三人都是一愣,云氏眉头轻轻皱起,楚长辞沉吟了片刻,朗声道:“进来!”
水研姬款款入屋,依次朝楚长辞三人见礼,楚长辞许久未见这位曾经自己最宠爱的妻子,不禁有些恍惚,她今年三十二,十六岁嫁入楚府,眨眼间已经十六年。水研姬长的极美,眉眼与水玲珑有几分相似。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风霜,非但无损她的容颜,反而有种历经沧桑的韵味。恬静、沉稳、平和、淡然。
云氏见侯爷痴痴凝视水研姬,眉头一拧,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水研姬细声细气:“侯爷,妾身来是想与您商议望舒的婚事。”
“他的婚事?”楚长辞一愣。他不算个合格的家长,除了操持军务,修炼,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云氏打理,也就嫡长子楚望楼的婚事会过问一下,其他庶子的婚事懒得操心。
“望舒年纪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