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弟走过通天之路,大家都说你是全才,师妹们都暗地里喜欢你。”肖白石说。
楚望舒嘿嘿一笑:“肖师兄不要说的那么坦白啦,师姐们喜欢我的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肖白石一愣,失笑道:“楚师弟性格倒是有趣,不像传闻中那般......”
“不像传闻中那般阴翳桀骜?”楚望舒笑笑:“阴阳双面,太极鱼早就告诉我们的道理。”
肖白石点点头,又道:“正好为兄也精通数门神通,道门很少有你这般全才的弟子,不如我们逐一比试?”
楚望舒想了想,摇头:“不,我学那些东西,是自保杀敌的手段,但我如今作为丹鼎派弟子站在这里,我就只会用丹鼎派的道法战胜你。”
肖白石眉头一皱:“师弟入门不过一年吧!”
楚望舒没有回答,他走到擂台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隔音禁制,他环顾场外弟子,深吸一口气:“丹鼎派诸位同门,师尊说的对,人生有起伏,正如潮涨潮落,修道贵在道心纯粹,不可为外物扰乱心神。如果因一时成败而坏了心境,那么我楚望舒,今日以丹鼎派道法,为丹鼎派正名!”
偌大的广场上一静。楚望舒这一手让人始料未及。
丹鼎派没落了?是衰弱了,但并不是没落。
没有大真人?这也是事实,可这不代表永远没有掌座。
今天,我要为丹鼎派正名!
丹鼎派弟子心神一震,浑身鸡皮疙瘩,胸中仿佛有股意气在激荡,这是积郁在心中的郁垒咆哮。同门异样的眼神,他们窃窃私语,说丹鼎派一代不如一代。师长失望的眼神,他们长吁短叹,为丹鼎派的前途忧心。久而久之,我们也觉得自己没落了,是道门五宗里最弱的一派。再也不敢对别派内门说“不”,再也没有勇气对他们拔剑,因为我们弱,我们不如人家。
可今天,一个入门不到一载的师弟,他在五宗论道的擂台上,在道门众目睽睽之下,他说:“愿为丹鼎派正名!”
刺骨的狂风吹来,心里却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渐成燎原大火。
“楚师弟必胜!丹鼎派必胜!”有个女弟子红着眼圈,撕心裂肺的大喊。
“楚师弟必胜,丹鼎派必胜!”
“必胜!必胜!”
观众中,呐喊声此起彼伏,男弟子也好,女弟子也罢,一个个激动的满脸通红,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是啊,人生起伏,如潮涨潮落,怎能因一时的低谷而丧失斗志,泯灭意志。他们是丹鼎派资深内门弟子,却被一个小师弟教育了。
擂台上,肖白石笑道:“大家都在为你欢呼。”
“只有丹鼎派弟子而已。”
“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
“师兄既然一而再的重复,那我也说些自己心里话,凡是都讲究过犹不及,你学的手段太多,就跟囫囵吞枣无异。样样精通,实则一样都不精通。肖师兄出身黄龙观,如丹鼎派的大黄庭、符箓派的神霄五雷、妙真道的太上忘情剑、补天道太乙神数、上清派太上感应篇,此类核心道法心法,你无缘接触。既然如此,为何不专心参悟黄龙观绝学?黄龙观毕竟是道门正统,修炼至化境,同样直指大道。”
肖白石微微一笑,神情淡然,显然听这些话不是一次两次了,师门长辈,同门师兄弟,都用类似的话劝过他。
“是贪多嚼不烂,还是融会贯通,现在说还太早。”
楚望舒一听,笑了,这肖白石还真有意思,看着温良恭谦,其实骄傲到骨子里,楚望舒其实没资格说别人,他不也是大杂烩一锅煮,可他是散修,学什么是什么,没的选。而且神帝是他的启蒙老师,那位老人家是这正的熔炼百家于一炉的大家,楚望舒受他影响也正常,事实上这条路很难走,他前世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一生所学融会贯通,他不认为肖白石资质比他好。
二十息早就过了,肖白石觉得与楚望舒已经无话可说,遂弹剑出鞘。黄光一闪,黄橙橙的古剑呼啸破空,剑气抚动楚望舒一缕额发。
楚望舒身上泛起浓郁的莹光,宛如天神下凡。
黄铜剑拖曳着尾光,空气中响起阵阵啸声。
楚望舒深深吸一口气,沉腰坐跨,一记直拳轰向来势汹汹的黄铜剑。
场外观众听不到穿金裂石的锐响,但看见了拳头和剑尖相撞迸溅的火星。一个个脸色变的极其古怪,震惊、骇然、不信、激动......肉身撼飞剑!
壮哉!
“不是说用丹鼎派道法吗。无垢道体何时成了丹鼎派神通?”有弟子冷笑。
“一张嘴开出了天花。”立刻有人附和,说的阴阳怪气。
“毕竟丹鼎派道法威力平平,炼丹倒是不错,可炼丹手法又不是制敌招数,当日楚望舒不就是依仗无垢道体,在我白云观门前闹事,他也就这种不要命的蛮横功夫了,什么天才,徒有虚名。”
这些话立刻引来丹鼎派弟子反驳:“放屁,我派“九窍金丹成,肉身开天门”的谚语是瞎说的?无垢道体和金丹之身没啥区别。”
“就是就是,孤陋寡闻,莫要出来丢人现眼。”
一阵争论声。
话是这么说,可无垢道体毕竟不是金丹之身,丹鼎派弟子难免气弱。是啊,虽然金丹之身不弱于无垢道体,可是依仗无垢道体战胜对手,真的是我丹鼎派的胜利么?
黄铜剑悬停在肖白石头顶,不在出击,而是嗡嗡颤动,它像是在等待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