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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里悲春伤秋于事无补,纪皖打好包买了单,拎起小坤包朝外走去。
“纪……皖?”
一个冷冽低沉的声音疑惑地响起。
那声音出奇得好听,略带着磁性般的酥麻,纪皖怔了一下,指尖的冷意骤然化成了一阵战栗,她抬起头来,只见前方茂盛的绿萝旁,逆光而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阳光将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眉眼。
“你……你是……”纪皖有瞬间的口吃。
那人朝前走了一步,阳光跳跃到了他的肩头,纪皖终于看清了,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深邃的双眸,那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
和从前一样,他穿着这个季节最爱的白衬衫,一件白色宽条毛衣开衫随意半敞着,修身的休闲长裤衬得他的腿越发修长,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吸引力。
纪皖瞬间镇定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个标准的弧度,得体地微微颔首:“你好,贺予涵。”
真是日了狗了,她在心里想。
她愿意用今天被人嚼十次舌根、十次潜规则,来换取早一分钟和这个人擦肩而过。
第二章
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朝她伸出手来,小麦色的手臂肌肤上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那俊朗的眉眼中习惯性地带着几分不耐,只是几近温柔的语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跟在我身后跑。”
她摇摇头,弯腰双手撑在了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白皙的脸庞因为运动而染上了一层粉色。
“就不及格吧,我跑不动了。”
少年挑了挑眉,眼神带着几分挑衅:“女孩子就是娇气。”
她下意识地就挺了挺胸:“谁说的?”
“那就来啊。”少年倒退着朝后跑去,发梢在空中飞扬,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泽。
她打起精神跟着跑了几步,转头看向少年,薄薄的布料下结实健硕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有种男性的力量美。她忍不住脸颊发热,别扭地别开眼去。
脚下一个打滑,踩到了一颗石子。
她轻呼了一声,身形晃了晃,少年一下子停了下来,扶住了她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少年突兀俯了下来,一股不知名的清香浅浅萦绕在鼻尖……
纪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茫然四顾,没有帅气的少年,没有青涩的初吻,更没有那日璀璨得让她晕眩的朝阳。
她从来不做矫情而无意义的回忆,贺予涵这个名字从那年开始就被尘封进了心底。莫名梦见他,她觉得一定是因为那一大杯咖啡的缘故。昨晚她一直毫无睡意,熬到午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凌晨五点又醒了过来,今天肯定要犯困了。
记忆中的贺予涵总是那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见了谁都爱理不理,当时他的成绩忽上忽下,好的时候班里前五,差的时候直接倒数,就好像过山车一样让老师同学们咋舌不已,偏偏他的那身皮相很能迷惑人,入学没多久就有好些女生红着脸送各种情书和巧克力。
算算时间,两个人已经有六年多没见了,现在的他和从前的相比,少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和肆意,多了几分沉稳和冷峻。对她这个老同学,贺予涵昨天的表现可谓绅士风度十足,寒暄了几句近况,又提议开车送她回公司。
纪皖当然婉拒了,她宁愿挤地铁也不愿意和贺予涵共处一车,贺予涵也没有强求,只是互留了手机号码就告辞了。
床头的手机忽然闪动着微光,纪皖的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地拿起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她这才想了起来,自嘲地笑了笑,昨天她留的是从前在大学里的一个号码,现在已经停机销号了。
她调匀了呼吸,放空了自己的思绪,努力将昨天意外的重逢驱逐于脑后。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贺予涵之于她,都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
只是回笼觉还是没能睡成,七点多起来的时候,她的脑袋有点痛,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哼着歌曲一路“噼噼啪啪”地从客卧跑进了另一个卫生间,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叫道:“皖皖,今晚别忘了我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纪皖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就不做电灯泡了,你们俩自己去看吧。”
田蓁蓁瞪大了眼睛,她睡了一半跑出来上厕所,这下睡意顿时跑了大半:“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吗?我票都买好了,盛海生搞什么鬼?”
“有点事情。”纪皖简洁地回答,“等晚上回来和你细说。”
田蓁蓁嘟起了嘴,一路小碎步跑了过来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蹭了蹭:“讨厌,索性我把安佑也扔掉,我们俩一起去看。”
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带着一股清甜的木樨花香,就和她的人一样,甜甜柔柔的。两个人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大学在同一个城市,对彼此都好像自己一样熟悉。
纪皖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傻了,好好地和你家那位玩,我晚上可能会加班。”
“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忙?小心脸上起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