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却又充满紧张害怕,活脱脱一个认错将要受罚的孩童。

“朕说过打你手心了?”

钟小狸一急:“难道皇上还想打屁股?”她顿时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模样,“不要了吧?阿狸屁股上还有伤!”

她捂着屁股后退,惊恐极了。

莫不知眯了眯眼睛:“把脸伸过来。”

“啊?”钟小狸一惊,好像全身上下完好的就剩这张脸了吧,“皇上要打脸吗?”

她顿时垂头丧气,“好吧,要是皇上就此绕过我们让你打一个耳光阿狸也认了!”

再一次视死如归将脸凑上去,她闭紧了眼睛,就怕那一耳光下来,承受不住。

她等了半天,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下来,就在她都预备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忽然一凉,她惊异睁眸就见着莫不知淡淡收回手,那手里头分明还有一只笔。

“你……”她伸出手来下意识摸脸,却被地方唬住了。

“三日不可下水,若是让朕知道这脸上的东西没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跪安。”

钟小狸愣愣的站了会儿,反应过来时这才快步入了内殿,等到吧啦来镜子一照,顿时握紧拳头满脸怒火!这是……猫?

跨越了整张脸的大花猫让人喷血,还三日不可下水,这……还不被丁香笑死?这皇帝的恶趣味!

钟小狸已经要气得吐血了,找了半天才在内殿里头寻来一块布巾包裹住了整张脸,不管了,她决定了,从今日起,她绝对不要再见外人了,要是被小詹子和徐才看到,那她今后的日子可有得受了了!

收拾好东西,她决定回角楼好好待着!

从内殿的后门偷溜出了云銮宫,钟小狸一路火速往自己住处奔去,生怕被人看见。

而就在她刚刚离开,云銮宫外立刻有一侍卫模样的人悄悄入了殿内:“皇上,查到了。”

莫不知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有化不开的寒霜:“何人指使?”

来人如实说了,莫不知一张脸顿时冰封下去,眸中一片冷漠:“时至今日,她还要挑起事端。”

“皇上,需要属下去处理吗?”

“不必了。”莫不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稍霁,“梁州的事情如何了?”

“这次的事件更大了,已经不止梁州周边的郡县受了影响,方圆百里地屡次遭袭,皇上,那吕宋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打家劫舍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何必再留他一条性命?像这样卖主求荣的奴才,就该取了他的狗命!”

“阿四,你与吕宋是一齐入十二玄卫的吧?”莫不知却面色平静,并无半丝生气的模样。

阿四一怔,这才点了点头:“是,当年我们一起的曾有千人陈家军,晋南大战最终存活十二人,是皇上您赦免了我们的死罪,将我们编入十二玄卫,让我们跟随您至今。”

“是。”莫不知的面上似付出淡淡温和之色,“当时的你们不过一个个毛头小子,却为了守住陈家寨加入晋南大军,朕记得当日你们浴血奋战至最后,靠百人守城十日,这般英勇魄力非常人可比。”

提及过往,阿四有些羞愧低下头,“我们明知晋南大军是反军,却还是为了一己之私与朝廷对抗,可皇上后来不但宽恕了所有的反军,还将我们编入十二玄卫,培养我们,赦免陈家寨,当日我们便发誓这辈子,跟定皇上,誓死效忠,可他吕宋不但先判十二玄卫,后更是陷皇上于危急之中,若非皇上睿智看出了他的判心,那他就是十条命也还不回来!偏偏当日皇上留他一条性命,今日他竟还敢组建军队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他就是十二玄卫的败类!皇上,阿四愿带兵去取他首级,还要问一问他,他何以如此丧心病狂!”

“阿四。”莫不知淡淡唤住他,“你会背叛朕吗?”

阿四一怔,忽然间就跪了下去道:“阿四的命是皇上给的,就算是要了阿四的命,阿四也决不背叛皇上!”

莫不知偏过头去看向窗外,如喃喃自语一般:“是啊,十二玄卫若非是让朕放一百二十个心,又怎会让朕信任做最机密的事。”

阿四一时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惶然抬头,便又听得莫不知的声音传下,“安排一下,三日之后,随朕去一趟梁州。”

“皇上要亲自去?”阿四一惊,“那吕宋如此背叛皇上,皇上还如此待他?”

“你刚刚也说了,就算是要了你的性命,你也决不会背叛朕是不是?”

阿四一怔,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道:“皇上,十二玄卫自当如此,可吕宋他……”

“他是朕亲自挑选编入十二玄卫的。”莫不知淡淡打断他,“朕不相信人心如此易变。”

阿四一怔,说不出话来,神色却分明被震动。

他低下头去,这一回什么也没说,只抱拳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

一连三天,钟小狸躲在角楼里头也不敢露出,丁香每回给她上药,对上她那张脸都要大笑不止,气得钟小狸心头把莫不知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可偏偏,人后是阎王,人前是孙子。

三日后的早上,当莫不知一身清爽立在角楼外头时,钟小狸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下意识摸上脸,对着那昨晚提早洗掉的花猫脸,钟小狸心头难免心虚。

“伤好了?”莫不知淡淡扫过她,直接上了上位。

钟小狸立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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