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还在研究所内,严言一句句喊出,引来远处一些研究人员探究的侧目。
秦夜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冰寒的杀意不掩,他微微侧身挡住那些探究小姑娘的目光,迎上眼中正闪动疯狂光芒的研究人员的眼神,凌厉的视线犹如一把利刃直直插入他们每个人心头,桃花眼中跳动的危险警告令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变得没想法了。
“阿夜,严言的话——”
“她有说什么吗,嗯?”黑衬衣男子暗哑危险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机,只要对方说出一个字,别怪他不顾多年情义。
季白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手中的光子笔紧了又紧,随着白大褂掀起翻飞的炮角,离开的背影留下一句话,“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视线淡淡瞥向远处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研究员,微微垂眸,这几人……活不了了。
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又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犹如看死人……
当他走出严语所在治疗室的时候,身份芯片一刷,“刷——”门关上,那一刻,之前还在交头接耳的几个人,在阴影中,倒入血泊。
……
黑衬衣男子随意擦了擦手后,丢弃手中的白纱布,走近治疗仓,暗色的桃花眸中情绪沉沉浮浮,最后化作满满的心疼和入骨的宠溺,长臂一揽,将纤瘦的安静的犹如木偶一般的小姑娘圈入怀中,低低叹息道:“言言,不要这样好不好?严语还有希望,你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机会都被封掉了!零点维护三天,阿语哪里等得及!”
嘶哑的声音中往日的冷静从容全然无存。
“季白刚才跟我说,严语脑波很稳定,求生意志很强……而且,游戏仓图纸拿到了,第一个仓体正在加紧测试出来,季白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一直在督促工作进行,对于严语,他的心情恐怕不比你少……”
想到刚才季白看向严语眼中暗藏的痛心和焦灼,秦夜畔心头动了动,不动声色的转向神情惶恐不安的小姑娘,继续开口,“你要相信严语,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他顿了顿,眼中暗芒一闪而逝,如果这里来不及,那么……
当初没有毁掉的地下研究所,也许能派上用场了。
脑海中划过不似活人的实验体,他紧了紧怀中女孩的身体,出声,“严语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方寸大乱,谁来救她?”
一句话如强心剂钉在严言心头。
“对,我不能这样,严语还等着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还有什么方法……”口中散乱不成句的话语断断续续吐露,女孩的惊慌失措展露无遗。
她紧紧咬着后牙槽,直咬得咯咯作响,双唇死死紧抿,嵌在掌心肉里的指甲沁出一道血迹。
察觉到异样的秦夜畔一把抓住小姑娘的双手,有力却不失温柔的一根根扳开她手指,安抚道:“言言,听我的话,来,深呼吸……”
“呼——”
当时在季阳别墅严言陷入心魔的样子如今又出现了。
躺在里面的严语,就是小姑娘刻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心魔。
他掐掉心头一闪而逝的杀机,不断轻柔抚摸着小姑娘的脊柱,有节奏的放松着怀中紧绷僵硬的身体。
“小姑娘,你看,你与男子接触的恐惧症我治好了,这次的心魔我也一定能帮你,信我,嗯?乖——闭上眼,深呼吸……”
小姑娘在他多次的引导下,现实中如今已经渐渐能接受和他短时间的肢体接触,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一定能彻底治好她的症状,但是——
严语。
他恐怕无能为力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女孩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
小姑娘哑了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那入骨的疲惫直令秦夜畔心头发颤,“乖,好好闭眼休息一会,有事我叫你……”
低沉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似从远处飘飘摇摇入耳,严言昏沉的大脑越发迷蒙……
想要嘱咐一句,半小时后叫醒她,可惜……累及的精神加不曾松懈的神经在骤然放松的一刻,陷入了昏睡。
盯着小姑娘毫无防备的的睡脸,苍白素净的脸上还是血色全无,呼吸浅淡到和治疗仓的严语无甚差别,他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疼惜和爱怜,秦夜畔啊秦夜畔,你的辣手无情,你的杀伐果决,遇到怀中的女孩,就全副荡然无存了……紧眯的双目看向治疗仓中的严语,眼神冷然,最好庆幸小姑娘和你共生的关系,若不是没了你她就活不下去,他一定挥刀斩心魔。
温柔至极的横抱起怀中纤瘦的小姑娘,一步步,缓缓走出治疗室。
刚出门,就碰上闻讯赶来的季霖。
清俊无双的男子双眼中担忧毫不掩饰,一眨不眨盯着面色惨淡的女孩,直到一道寒意森森的视线冷的他不得不回神。
“季二少,管好你的眼睛。”
闻言,季霖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火气陡然冒出来,若不是顾及还在沉睡的女孩,他定是疾言厉色,只是……视线扫到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孩,压低声音道:“怎的?就容你有一腔珍惜爱怜,不能有我温柔以待?”
“呵……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嗯?”
气极反笑的黑衬衣男子一双桃花眼中全是危险的光芒,为了怀中人的安睡,身上平静祥和的气息不改半分,唯有一双深邃黑眸,险芒不藏半分。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