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并且逐渐增强,由“雨打芭蕉”式变成了“黄河奔腾”。

沈蕾他们也听见了,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什么声音?快走快走!”沈蕾硬拽着杨松重新回到了路边。

风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湿度更加明显。应泽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冲到车里把他们的背包拿下来,将其中一个扔给杜平舟,他低头在自己的包里快速地翻找。

“找到了!”他抽出一个防水袋子,一把扯开之后拿出一件雨衣兜头将杜平舟罩住。

就在这时候,风速突然加快,夹杂着水滴的飓风吹得人一个踉跄,应泽眨眼的功夫就湿透了。他索性放弃翻找雨衣,收拾好包袱拉着杜平舟往回跑。沈蕾和杨松见状忙跟着应泽两人跑。

四人刚跑出去几十米,轰隆隆的轰鸣声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一道夹杂着砂石的洪流从他们身后奔腾而过,眨眼的功夫就将他们的车吞噬。

沈蕾被气流推得后退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大河从天而降,“这、这是怎么回事?”

“上游下暴雨了。”杜平舟瞟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大河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应泽身上了,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隽秀的眉拧在一起,“还有一件雨衣呢,你快穿上。”

“没事,反正已经湿透了。”应泽替杜平舟把雨衣裹好,看了看哗哗流的河水,“看来今晚我们过不去了。”

“那怎么办?”沈蕾冻得浑身哆嗦,杨松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死要面子,紧紧抿着唇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应泽检查了一下行李,遗憾地对杜平舟说:“只来得及拿了一顶帐篷,看来我们只能去找农家投宿了。”

沈蕾绝望地看向四周:“这里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没有,上哪儿找啊……”

应泽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怜,但他对外人一向不怎么热情,所以并没有带上他们的打算。他将行李稍微整理,将较轻的包递给杜平舟,“走吧。”

杜平舟没多说什么,跟上应泽的脚步。

沈蕾一看两人走了顿时慌了,忙追上去道:“杜先生,你们要去哪儿?”

应泽将她从杜平舟身边拉开,淡淡道:“我们也没有目的地,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碰碰运气。”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人多些相互也有个照应。”

杜平舟想说我们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都是你们害的,还相互照应,你们别再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话说回来,按杨松那副大少爷的德行 ,如果真的将沈蕾他们扔下,两人很可能会冻死。

应泽捏了杜平舟的手一下,杜平舟不情不愿地说:“脚长在你们身上,要去哪儿我管不着。”

在雨夜里徒步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杜平舟他们和那对夫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应泽趁机小声地问:“那只小怪物怎么不见了?”

“那是朏朏。”杜平舟简单地将朏朏的特性跟应泽说了一遍,“它虽然是异兽的那不会害人,顶多也就跟今天一样让人倒霉而已。”

应泽恼怒地低声骂道:“这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不是他警惕性好,现在他们四个人都被冲到河里喂鱼去了!

“别走了,”应泽拉住杜平舟,“荒郊野岭的不会有农户,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报警。”

杜平舟道:“等警察赶到天都亮了,先找找看吧。”

应泽心疼杜平舟,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把他的行李都拿过来自己背。几个人又艰难地走了十几分钟,杜平舟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应泽问。

杜平舟指了指他们的前面,应泽用手电一照,发现之前消失的朏朏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出现了。它冲两人甩甩尾巴,悠然地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来看,看样子是想让他们跟上。

应泽看向杜平舟,“跟上它!”杜平舟说着率先走了过去,应泽紧随其后。沈蕾夫妻疲惫不堪,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他们身后。

朏朏在黑夜里不借助任何照明设备都行动如常,它动作十分灵活,一直走在四人前面。一路跟着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眼前忽然出现一点光亮。

那绿豆一样大小的光此时就像是神之奇迹,瞬间点燃了几个人的希望。杨松这会儿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几个大步冲到前面,盯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大步冲着那个方向走去。

“杨松!”沈蕾忙追上去,瞬间就把杜平舟他们扔到了身后。

应泽撇嘴摇头:“这么自私,极品了。”

“不然怎么会被朏朏盯上。”杜平舟对这对夫妻也没什么好感。

看到灯光后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个人才真正看到了光源地——这是一幢三层高的民居,一条小河从屋后缓缓流过。

看到房子沈蕾很兴奋,她急忙走上前去敲门。杜平舟和应泽都觉得这屋子很奇怪,这种固定的房子应该出现在村子里,而不是荒原上。在这种地方出现一顶蒙古包不奇怪,建好的三层楼屋子就特别违和。

特别这还是异兽朏朏带他们找到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可疑。还没等应泽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沈蕾那大嗓门已经喊了好几声了。

“谁啊?”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内,戒备地看着他们。

沈蕾立刻笑眯眯地说:“这位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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