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眨眼间就到了六月初。

明嘉公主放下手里的小碗,掏出袖子的锦帕拭了拭嘴唇,“还是母妃这里的樱桃酥酪味道好,”声音里带着撒娇,“儿臣总觉得,公主府的樱桃没有宫里的好,母妃再赏儿臣一碗可好,儿臣就喜欢这酸甜的滋味。”

秦淑妃没好气地看了女儿一眼,向身边的姑姑挥挥手,“去小厨房再端一碗樱桃酥酪来。”

“姑姑,记得要往里面多放些糖,”明嘉公主急忙补充了一句,说完以后,她连忙向着秦淑妃娇憨地笑着,“儿臣就知道母妃最好了,不像父皇,他现在的心都偏到长泰宫去了。”

秦淑妃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语气中带着严肃,“这都是谁教你说的,本宫不记得自己教过你这些。”

明嘉公主没想到母妃会生气,愣了一下,然后嘟了嘟嘴,“儿臣又没有说错,以前……”她看着秦淑妃的脸色愈发地阴沉,声音就渐渐地低下去,最后消失在唇边。

以前父皇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各宫留宿的时日相当。不像现在,父皇只会踏足宣华宫和长泰宫,眼睛里再也没有旁的宫殿了。明嘉公主心里觉得委屈,她是在母妃打抱不平,却遭到母妃的责备。

秦淑妃看见女儿低着头嘟起嘴巴,眼中有些水光闪动。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人拉到怀里安慰,而是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明嘉,你父皇宠爱谁,是你父皇的事。你身为女儿,随意说君父的闲话就是你的不对。就算是私底下,也不能说,知道了吗?”

她看见明嘉光是点头没有吱声,就继续说道:“本宫以后是要到你的公主府去,跟你过日子的,没有必要掺合太多宫里的是非。现在的宠妃都是虚的,看以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才是真的。反倒是你,”秦淑妃的指头轻轻戳着女儿的额角,“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外孙才是正事。”

明嘉公主被秦淑妃戳得往后仰,“儿臣知道啦,”复又趴回母妃的膝上抱怨,“驸马去岭南都将将两个月了,儿臣自己一个人怎么给您生外孙哇。”

是的,关驸马离京已有两个月。

不仅仅是明嘉公主抱怨,就连派儿子出去的楚国公,都不禁有些嘀咕。就算去的时候带着马车货物,走得慢了一些。但是回来的时候就轻车简从了,走得再慢,也应该回来了啊。难道,岭南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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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嘉公主的抱怨和楚国公的低谷中,京城里迎来了一个人——河间王!

京城所有人,上至勋贵权贵下至普通百姓,都曾听闻河间王极其有个性的赫赫威名。

河间王其人,做事胡搅蛮缠、仗势欺人,就连皇帝对这位堂弟都是头疼至极的。而且,河间王还贪花好色,据说他不喜欢规矩的女人家,就喜欢花魁的那个调调,内宅被这些赎买回来的妓子弄得乌烟瘴气的reads;。就连他的正妃,也是被他这个特殊癖好而气死的。

因此,河间王妃死后,也没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河间王本人也不是在意,反正他嫡长子已经有了,少了正妃,还能少一些管束。日子渐久,河间王的后宅就被那些侧妃、侍妾占据了。

所以,面对河间王要进京的消息,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一时间都颇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派出了家丁、护卫,就为了打听河间王的行程,还有他为什么要在这个不年不节的时候进京呢。

河间王的车队十分浩大,其中有一辆加长加宽的、时时冒着寒气的马车,里面应该是一副棺木。河间王是带着长媳,还有一大堆庶子而来的。京城不是他的目的地,皇陵才是他的目的地。

咦?去皇陵?

河间王世子从年初的时候,就很不好了,卧床大半年后,在不久前去世了。河间王此次途径京城,是为了给他重要的、心爱的嫡长子送葬的。

接到这个消息后,京城的高门大户都纷纷忙碌起来,吩咐管家马上把丧仪准备起来。他们就怕河间王在丧子之痛的驱使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就算是告御状,庆和帝看见自己堂弟的惨况,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一时之间,京城里面的眼球都被河间王吸引住了,再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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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吏部和刑部接到了一位官员的讣告,是刑部的赵侍中。单单说赵侍中,大家肯定会问谁啊。如果说这是那位经手了“西北兵器案”的刑部侍中,那就肯定没有人不知道的。

在三月中旬的时候,赵侍中就接到老家族人来信,他的老母亲去世了。于是,他向朝廷递交了丁忧申请书以后,就立刻带着妻子、孩子,全家人回到老家为母亲守孝。

因为赵侍中的老家在遥远的南方小渔村,距离京城十分遥远。他为了能在母亲下葬之前,见上最后一面,就决定经由水路回家。

赵侍中一家乘着小船,沿着大运河东行至出海口,便换了大船经由海路返乡。这样安排,会比在内陆水道中穿梭,要缩短将近一半的行程。侍母至孝的赵侍中,没有怎么犹豫,就选择了换乘大船。

没想到最后,赵侍中一家就这样葬身于苍茫大海当中。

讣告是由赵侍中的族人报告给当地的县衙,经过核实以后,再传递到京城的。

赵侍中的族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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