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离开太华殿的时候,嘴角依旧衔着那个真诚的心意。在阳光底下,他俊朗翩翩的脸蛋配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使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在御史们的弹劾下,父皇含怒离去。照这样的形势看来,大哥重新回到朝堂的日子,就只能后延了。这样一来,他借此机会,卖了个人情给对方还占了先机;二来,还阻止了大哥挟皇长孙的威势,声势浩大地重归朝堂。宁王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鼓掌,真是不枉他忍着心头的滴血,呈递为大哥求情的奏折。

一个人认真和不认真,差距还是很大的。经过这段时间埋头实干以后,宁王在心智方面比从前长进了不少。

从前,就算是王尚书递他眼色,宁王也不一定能够捂着良心,恳请庆和帝释放大皇子。如今,在收到王德妃传递出来的消息后,他就连夜写了一份声情并茂的求情奏表,并且能够在朝堂上配合着王尚书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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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贵阵营看见皇帝的反应后,原本志在必得的表情也收敛下去了。走出玄武门以后,他们有些沮丧地相互对视,就黯然地离开了。

他们愿意看在阵营一致的份上,在大皇子的身后为他摇旗助威。但是,如果要他们不顾一切地捞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国公回到书房后,细想着皇帝的态度,默默地为大皇子叹息,错过今日的时机,他就只能静待以后了reads;。这一声叹息,还是看在楚国公府和董家有姻亲关系的份上的。

姻亲?

楚国公府除了是皇帝的姻亲之外,同样的也是淮乡侯董家的亲家。当初为淮乡侯求情的人中,楚国公就是其中的主力。他的嫡幼妹嫁给了淮乡侯世子,如今跟着夫君流放到了岭南。前年,他就曾派出自己的嫡次子,就是明嘉公主的驸马,跟着流放的队伍,沿途为董家一行人打点。

曾有人奇怪,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何必如此费心呢。楚国公并没有理会这些话,因为关家的家训只有一条:任何的关家子弟都不能被放弃,无论是姑娘还是公子。这一条家训,凝聚了关家的立根之本——使得关家子弟得以团结一心,前仆后继地为家族效力。

至于让家里的女儿和离归家,恐怕除了皇帝以外,是没有谁家敢这么干的。在郑国,女人没有什么必须要守寡守贞的规矩,夫死后丧期一满,嫁娶由己。但是,谁家妻子在夫家遭殃的时候要和离归家。那不仅仅这个女人要被唾弃,就连她家族里面的姑娘都会受到牵连的。这样能够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的妻子,谁家都不敢要哇。毕竟,同甘共苦,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

楚国公沉思片刻后,便吩咐门外的长随,到明嘉公主府上,把驸马爷请过来,他有事相商。朝堂发生这样的变故,他打算让嫡次子择日再走一趟岭南。除了让嫡次子带去皇长孙的消息,也好为落难的姻亲震慑一下那些窥伺的小人。

为什么让关驸马这个嫡次子去呢?因为他的身份正好合适,身上挂着闲职请假方便,只要说通了公主,完全可以说走就走。而且,在那个偏远之地,皇帝的女婿这个身份还是挺能唬人的。

等楚国公和嫡次子商量过后,启程的日子就定在庆和帝的寿辰过后两天。因为,就算再怎么日夜兼程,关驸马基本上是不能在岳父生辰前回来的。毕竟,身为半个倒插门女婿,皇帝岳父过寿却不能出席,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楚国公尽了这个亲家的义务后,便沉下心起来,静观朝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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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次大朝会中,庆和帝向诸位大臣,摆明了他的态度:既不打算把人放出来,也不打算惩罚。

渐渐地,关于大皇子的议案,不光是释放还有御史的弹劾,就这样消失在朝堂上。这场由“皇长孙”掀起的风暴,也就这样远去了

但是,无论是谁知道,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的平静,底下深深埋藏的都是汹涌的暗潮。

处于漩涡中心的永明宫,却显得安静又萧条。

自从皇孙出生以后,庆和帝仅仅送去了例行的赏赐,连可以办洗三的恩旨都没有。于是,包括三大巨头在内的所有嫔妃,都只是往永明宫送去了一份薄礼就作罢了。紧接着,众人都收回了投放到永明宫的目光。

大皇子原本以为,他想这个季节一样将要迎来政治上的春天,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春天瞬间变成了寒冬。不要说释放和爵位了,庆和帝还驳回了即刻给皇孙赐名的请求,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等到周岁上谱时再取名。

沮丧了一段日子后,大皇子又开始重操旧业了,每到军士换班的时候,再次回到宫门处蹲点。他就从军士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最近朝堂的动荡。

大皇子把自己关在书房,串联起所有的事情,静静地思考着。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动安排,从当初为何被圈禁开始,一直到长子出生的险境。他把事情的经过,都一一记录下来并认真地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就在这样的反思当中,大皇子开始沉寂下来,积攒力量,等待下一次脱离困境的时机reads;。

就在这种平静带着压抑的氛围中,迎来了庆和帝的寿辰。

庆和帝平举上臂,在众人的侍侯下穿衣。他察觉到身后的帐幔里头,有些动静。一回头,他就看见,姜素敏掀起帐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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