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情的后果就是,两人睡到日上三竿依然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墨雪带着负责洗漱的丫鬟在门外候了一个多时辰,见屋内一直未有动静,也不敢贸然出声打扰,只得招呼那些下人先去忙其他的,接过脸盆自己一个人继续立在原地等着。
原本偷偷躲在暗处的李子戎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走上来将她手中物什一股脑接过,心疼地说道:“这些东西也不轻,你何苦遣退那些丫鬟自己一个人担着呢。”
墨雪抬头见到来人,不期然便红了脸:“她们还有旁的事要做,哪能都在这里干耗着。”说着话伸手向前想把东西拿回来,却被李子戎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这些粗重活怎可让公子代劳,还是还给墨雪吧。”
“既是粗重活,我自然更舍不得你来做。”李子戎目不转睛盯着她,随即略感不悦地出声提醒:“昨日不是说过直接唤我子戎便可吗?”
“那……”墨雪低下头不敢看对方深情款款的眼神,吞吞吐吐回道:“那时是在外面,墨雪也是过于放肆了,如今回到府内,自然还是要守规矩,怎可直呼公子名讳?”
李子戎闻言,随手将脸盆往地上一放,起身抓住墨雪双手,强迫她目光与自己对视道:“我不管什么规矩,而且我相信小宝定也不是那迂腐顽固之人,看平日里他待你,真如亲姐弟一般的,又如何会拿这些无谓的条条框框约束你?”
“公……”
“是子戎!”李子戎固执地强调着。
有过路的丫鬟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正频频向着她们立身之处望来,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哪是性格温柔恬静的墨雪能做得来的,为免他愈发出格,当下想也不想便妥协道:“好,子戎。”
说完自己先是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绯红的色泽从脸颊一瞬间便延伸到了白皙的颈间。
李子戎心下欢喜,呵呵一笑将人轻轻扯着抱进了怀里。谁料想墨雪毫无准备之下直觉地便伸手将他推了出去,而李子戎后退的同时更是一脚就直接踢翻了地上的水盆。
温热的水瞬间便洒了满地自是不说,水盆叮叮当当滚下台阶的声音一下子就吵醒了正酣睡的钱小宝。
头脑虽并未完全清醒,口中早已先一步出声问道:“谁在外面?”
闯了祸的两人在门口呆呆立着,听到问话墨雪刚想回答,李子戎却上前一步抬手飞快地轻掩她口鼻道:“小宝,是我。”
“子戎?”钱小宝的声音还带着刚苏醒时特有的鼻音,满是疑惑地问道:“这一大早的,可是有事找我?”
一大早?李子戎不由自主抬头看了眼笔直挂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太阳,心中十分无语。
“哦不,我只是顺路经过,不小心撞翻了你丫鬟手中的脸盆。”
这一大清早的,何以会大老远的从东头特意绕到最西面她房门前,还偏偏顺着台阶走到门口,又这么不长眼的撞翻原本在她丫鬟手中的脸盆?
钱小宝只用内息轻轻一探便知门外此时有两人在场,却自始至终未听闻另一人答话,她脑中回想了一下昨日逛街时的情景,心下立时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打扰你们休息,我,我就先走了。”李子戎未待钱小宝回话,心虚的拉起墨雪出了院子。同一时间,早有伶俐的丫鬟重新打了水候到门外去了。
这不算小的动静自然也吵醒了欧阳兮,她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小宝,怎么了?”
钱小宝回转身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轻笑一声,低头在唇间印上一吻,柔声回道:“没事,怎么不多睡会儿?稍后直接用午饭还刚刚好。”
午饭?欧阳兮猛地清醒过来:“什么时候了?”
钱小宝随意向着窗外望了一眼,说道:“怕是刚到午时吧。”
“啊,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昨晚上劳累过度,我想娘子该是体力透支了,理应多休息养养精神。”
听她这么说,欧阳兮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昨天晚上她们俩,当然主要是她自己,在身下这张床上是如何翻来覆去、调整不同姿势的做了多次,直到最后两人都有些体力透支才作罢。
纵是欧阳兮再神经大条,此时不觉也红了脸庞,转身扯过胡乱丢在床尾的肚兜和裘裤,边穿边小声嘀咕道:“这还不是都怪你嘛。”
钱小宝耳力甚佳,这句低声的抱怨直直地便钻入她耳中。
“怪我?娘子若真这么说,为夫可觉得太委屈了。昨儿个晚上不知是谁一直都喊着要的。”
“我……”
欧阳兮立时便被这话噎住了,想起昨晚自己那“放荡”模样,心虚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说到底还是该怪钱小宝的二叔,若不是他非要过来听墙角,她们也不会有如此销魂的一夜了。想到这里,欧阳兮理所当然的便把满腔怒气发到了钱开源身上。
“你二叔啊可真是变态,为老不尊,好端端地,居然跑来偷听小辈墙角。”
呃……二叔这人不靠谱儿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作为晚辈公然拿来讨论也实在有些不礼貌。当下钱小宝也只得打着哈哈道:“二叔这不也是受人蛊惑么?”
“什么受人蛊惑啊,明明是他自己觊觎你们钱府的财产!”欧阳兮气呼呼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突然问道:“昨儿个他来听墙角的时候我们演的那些应该可以过关吧,那现在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打消对你身份的怀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