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卓等在厕所外面,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里面传出一声惨叫,那是赵煌的声音,他神色微变,下一刻就见程萧然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他沉着一张脸,那脸色几乎能滴出水来一般,阴暗的走廊里,那双眸明亮得好像凝了两团火焰,显示出他此刻是如何的愤怒,厕所门被他随手摔得震天响,他暴躁而又压抑着,像是走到爆发的边缘,又仿佛冷静到了骨子里。

他走到傅之卓面前,声音沉静但难掩急切:“能不能帮个忙,我要马上出国。”

这个要求让傅之卓皱起眉:“你要出国做什么?萧然,你说清楚点我说不定能够帮你。”

程萧然捏紧拳头:“赵煌让人抓了欣蕾,我得去救她,对了,赵煌手底下有一个人叫杜哲,今天也来了,他是直接行动者,我要带上他。”

傅之卓拦住他:“萧然,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先弄清楚状况,我在国外也有人,可以直接救人,比你自己出国还要快。”

程萧然怔了怔,紧绷的脸色缓解下来:“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杜哲,找杜哲,他知道得最详细。”

傅之卓沉声唤道:“阿洪!”

阿洪不多时就把杜哲拖过来,一脚踹在他膝弯上,杜哲重重跪在地上,即便有颇厚的地毯挡着,也听到一声闷响,杜哲痛得脸都白了,眼睛掉在地上,十分狼狈。阿洪从腰后摸出一把枪抵在他脑门上,另一手抓着他头发往枪口上按:“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回答,有一句假,我崩了你。”

阿洪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那股宛如实质的杀意和血腥味顺着枪口直往杜哲脑门里渗,即便平日里表现再沉稳智慧的杜哲也慌了神:“我、我说。”

“陈欣蕾被你关在哪里?”傅之卓代程萧然问。

“在加州一座小镇上,我什么都没做,是煌少要问她一点事。”杜哲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光,慌忙说,“我打电话让我的朋友马上放了她,我只是听赵煌的吩咐办事,你们也放过我吧。”

程萧然冷笑一声一脚踹出去。

但有一条腿比他更快地踹在杜哲身上,几乎就正中胸口,杜哲被踢飞出去,重重倒在地上,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虾米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吸不进去气一样。

程萧然看向傅之卓,傅之卓收回腿,轻蔑道:“让你打电话,好让你的人转移人吧。”他转头对程萧然说,“萧然,这人目光不正,心思狡猾得很,他落入我们手里,自然他也想自己的手里抓住点筹码,这个电话要是让他打了很有可能让他送出去某些暗号或者指示,陈欣蕾反而更危险,我有一个兄弟就在加州做事,很快就能感到,让他直接过去救出人,你觉得怎么样?”

程萧然深深地看着他,轻吸一口气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带上杜哲出国,而不是让杜哲下命令去放人。

用催眠术从杜哲口中挖出最确切详细的地址,然后他出其不意赶过去救人,那才是万无一失,不过赶过去的这段时间确实很容易发生变数,傅之卓的方法显然把中间的时间降到最低。

“不过你那位朋友真的可靠吗?”他不想让陈欣蕾再有任何意外。

傅之卓笑了笑:“放心吧。”他看向阿洪,阿洪会意:“我带这小子下去问出地址,程先生,你就放心吧,一定把人给你全须全尾地救回来。”

阿洪揪起杜哲的衣领要走,迎面却走来几人,还是那最后入场的几人,那个相貌和程萧然有六七分相似的成熟男子越过阿洪看着不远处的程萧然:“需要帮忙吗,加州有我们的人。”

他说的是“我们”。

程萧然眸色微动,不知如何应对。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人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僵硬,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很少讲话,他眼睛里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复杂,程萧然虽然依然承受艰难,但至少读出了他的诚恳,那是一种近乎谦卑和祈求的姿态。

程萧然心口如同被什么撞击,他后退一步低下了头,退入傅之卓身侧阴影。

陆津南眼中掠过失望和一抹苦涩,急切地上前一步:“孩子……”

傅之卓弄不懂这位和程萧然之间的关系,即使从头目睹到尾的他心中非常震惊,也确信此人情态感情并非作伪,但在程萧然已经做出回避的姿态的时候,他自然要护着程萧然,他不着痕迹地护在程萧然身前:“这位先生,萧然现在有些累了,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好吗?”

说完他就点头致意,然后转头对程萧然说:“先跟我去休息,陈欣蕾那边有任何进展都会及时告诉你,好吗?”

程萧然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在确认陈欣蕾安全之前,他完全没有心思去认什么亲,面对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

傅之卓轻轻环住他的肩膀离开,以保护者的姿态离开了众人视线,陆津南看着他们依偎的背影,情绪莫辨,雅恩叹了口气:“我们慢慢来好吗?还是先约程述年见一面吧。”

……

程萧然简直坐立难安,知道四十分钟之后,傅之卓接到电话,陈欣蕾已经营救成功,他才感觉自己从泥沼里被解救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跟陈欣蕾通话:“欣蕾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陈欣蕾充满后怕的语气说着:“我还好,他们没有伤害我,但一个劲地问我你的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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