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方家就遣了媒人上门提亲。

消息立刻就透过丫鬟传到了萧容萱耳中,过去的这三日里,萧容萱几乎是寝食难安,小脸一下子就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眼下更是一片浓重的阴影,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

她曾试图安慰自己大嫂是不是在吓她,可是大嫂一向说一不二……

果然,方家的媒人真的来了!

萧容萱吓得胆战心惊,急匆匆地想冲去碧霄堂,却在角门被守门的婆子拦下了,萧容萱急得大吵大闹,最后连她的生母金氏也闻讯而来,好说歹说,才把萧容萱给劝回去了。

下人们都松了口气,谁想第二日一早,萧容萱就横冲直撞地往前院的正厅去了。

“父王,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

不理会守在檐下的丫鬟的阻拦,萧容萱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厅堂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原本还算热闹的厅堂一瞬间寂静无声,上首的镇南王面黑如炭,几个宾客面面相觑。

镇南王语调僵硬地说道:“萱姐儿,没看到本王这里有客人吗?”说着,他给一旁侍候茶水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还不把二姑娘给带下去!

萧容萱当然知道自己此举必会激怒父王,但是她也唯有这一个法子了!

她咬了咬后槽牙,抬起憔悴的小脸,泪眼朦胧地泣道:“父王,女儿对大嫂一向敬重有加,可是大嫂却故意糟践女儿,明明方家三房都已经被流放了,大嫂竟还要把女儿许配给方家的磊表哥!父王,女儿也只能来找您做主了!”

四周更安静了,下首的平阳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抱拳道:“既然王爷有家事……那本侯就先告辞了。”

紧跟着,坐在他对面的唐青鸿和另一个中年将士也站起身来,脸上也是有几分尴尬,纷纷告辞。

三个宾客很快离去,而镇南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道:“来人,叫世子妃去华月厅。”说着,他又看向了跪在地上垂首啜泣的萧容萱,“还有,你也随本王来!”然后,他甩袖往厅外走去。

萧容萱低低地应了一声,她知道她的父王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颜面,所以才特意选了父王会客的时候跑来,激怒他,逼得他不得不为她做主。

一盏茶后,得了消息的南宫玥就来到了王府内院的华月厅。

坐在太师椅上的镇南王已经喝了一盅茶了,稍微冷静了些许。

不似他那个逆子,世子妃一向懂事,行事也稳重,怎么会把萱姐儿许配给勾结百越的方家三房,莫非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

“父王。”南宫玥嘴角含笑,气定神闲地上前,给镇南王行了礼,看也没看坐在一旁垂泪的萧容萱。

萧容萱怯怯地看了南宫玥一眼,身子颤了颤,就像一只柔弱的白兔,盛满泪水的眸子又楚楚可怜地看向了镇南王。

镇南王心里着急,开门见山地对南宫玥说道:“世子妃,本王听说方家来王府提亲了,可是那方世磊的德行不佳,萱姐儿虽然是庶女,但怎么说也是本王的女儿,下嫁那等无德无行的人,岂不是让外人看我们王府的笑话!”

“方世磊?”南宫玥疑惑地挑眉,问道,“不知道父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方家确实遣了媒人上门提亲,不过是方家二房的嫡次子,在家族里行七。方家二房家风秉正,这位方七公子年少有为,去年刚中了武举人,阿奕前些日子也见过了,说人不错,打算让他去军营历练,也可以观察一下品性如何。儿媳想着方家总归是知根知底,又可以亲上加亲,觉得这门亲事倒也不错……”

什么?!不是方世磊?!萧容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也忘了装哭,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了南宫玥,心中惊疑不定。

如果确实如大嫂所说,那对自己而言,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虽然从现在看,方七公子只是刚进军营,前途不显,一时比不上阎三公子,但是方七公子总归是方家的嫡子,家中有嫡兄关照,军中又有大哥萧奕提携,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难道说方家是为这方七公子来向自己提亲?是自己误会了?

萧容萱的樱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又无从插嘴。

南宫玥还是没看萧容萱,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父王,霏姐儿是长姐,本来长姐未定下亲事,后面的妹妹们也不能定,但是儿媳琢磨着规矩是要顾的,但也可以稍微变通一下。霏姐儿毕竟是嫡长女,婚事不是三两天可以决定的,后面的几个妹妹年纪也大了起来,儿媳就想,即便是现在不能立刻定下亲事,若是有合适的,也能和对方互相先通了底,等时机到了,就可以一鼓作气把婚事给定了。”

镇南王的脸色已经完全缓了过来,转怒为喜,捋着胡须,满意地连连点头道:“这人选不错,世子妃考虑的也充份。”世子妃办事还是如此稳妥,有了世子妃后,他真是少操了不少闲心。

萧容萱一脸希冀地看向镇南王,希望镇南王能为她做主当场允下这门亲事。

下一瞬,就听南宫玥幽幽地叹了口气。

“父王,如今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南宫玥一脸为难地说,“儿媳刚才听说二妹妹当着平阳侯、唐将军他们的面公然说不嫁方家的公子……”

萧容萱傻眼了,心里咯噔一下。

镇南王则是眉宇紧锁,又想起了之前萧容萱失态地冲进厅堂的一幕。

是啊,这逆女刚才的那番话都被平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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