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越想越是震怒,眸中雷鸣电闪,狠声道:“假的真不了,事情到底如何,大姐你心里清楚!大姐,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没事就好好呆在乔府,别到处乱走!”

乔大夫人傻眼了,完全没想到镇南王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指着他怒道:“萧慎你敢!”

萧慎是镇南王的名讳,自从老镇南王过世后,镇南王就是南疆最尊贵的人,再也没人这么指名道姓地唤过他。乐—文

乔大夫人不管不顾地斥道:“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当年父王出征在外,我辛辛苦苦地养你长大,长姐如母,你竟然这样待我!”她又滔滔不绝地老生常谈起来,试图引起镇南王的愧疚。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醒悟!镇南王看着指着自己鼻子数落个不停的乔大夫人,失望到了极点。

“够了!”镇南王不客气地打断了乔大夫人,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既然大姐你觉得本王罚得太轻,那从现在起就撤除乔家一切军职,乔家上下闭府自省,配合南疆军调查!”

乔大夫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张合合,怎么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只是过来问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把他们乔家也给折进去了呢?

这下,乔大夫人是真急了,“弟弟……”

可是已经迟了!

镇南王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直接拔高嗓门道:“来人,送客!”

镇南王一发话,根本就没有乔大夫人再质疑的余地,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出马,三两下就半推半就地把乔大夫人给送走了……

乔大夫人走了,书房里也终于又清净了,可是镇南王依旧余怒未消,脸色气得发白,额头更是青筋乱跳。

“王爷,”桔梗款款地走了过来,低眉顺目地上了茶,轻柔细语地道,“喝杯定惊茶消消气。大姑奶奶总会明白王爷您的一片苦心。”

镇南王端起了茶盅,夹杂着药香的茶香幽幽钻入鼻尖,让他烦躁的心绪稍稍平和了些许。他连着啜了两口热茶,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不由赞道:“这茶不错。”

桔梗便浅笑道:“王爷,这是世子妃派人送来的。”

镇南王应了一声,又呷了一口药茶,感慨地心道:世子妃委实是个好的,孝顺又懂事。

茶香幽幽,夜风阵阵,外书房里越发幽静了。

夜色渐重。

萧奕和南宫玥此时正在听雨阁里陪着方老太爷说话,后院的八角亭里,点了几盏宫灯,昏黄一片,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以及萧奕略显艰涩的声音。

萧奕在说母亲的死因,安家既然已经落网,他也不打算再瞒着方老太爷。

无论真相如何丑陋,事关母亲,终究还是要让他老人家知道才行。

当萧奕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八角亭中陷入了沉寂,萧奕掩不住担忧地看着方老太爷,他不惧真相,只怕方老太爷承受不住。

“外祖父……”南宫玥轻声唤道,手指动了动,想去给方老太爷探脉,却听他终于出声了。

“他们怎么敢?”轮椅上的方老太爷气得双拳紧握,嘴唇发白。

女儿的早逝背后竟然与安家有关!

方老太爷和妻子安氏感情极好,即便妻子过世后,也记着安家是女儿的舅家,两家往来频繁,直到女儿也过世了,两家才渐渐疏远……却不想女儿的嫡亲舅父竟然如此狠心,一点不念血肉亲情!

方老太爷老泪纵横,哽咽着道:“是我的错啊,是我识人不清。”若非他相信安家,让那卢嬷嬷做了女儿的乳娘,一切怎至于如此!

“外祖父!”萧奕亲自给方老太爷倒了一杯桂花茶,交到他手中,“就算是遭了贼,也不能怪自己太能干太会赚银子,您说是不是?”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方老太爷又如何不懂,只是因为事关独女之死,关心则乱。

“是啊,外祖父。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让亲者痛仇者快!”南宫玥接口安慰道,“外祖父,我们家小囡囡还等着您教她下棋呢。”

方老太爷不由朝南宫玥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看去,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许,对自己说,是啊,阿奕和阿玥说的是,可恨的是安家!他不能为了那等小人气坏了自己,他还等着要抱曾外孙呢。

方老太爷又想到昨日林净尘检查那件小衣裳的那一幕,当时他也是在场的,心中更恨:这安家委实死有余辜。当年害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还要再来害他的曾外孙!

“阿奕,”方老太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见方老太爷缓了过来,萧奕也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怎么做?

萧奕的桃花眼中杀机密布,勾出一个冰冷的笑。

那自然是……

“簌簌簌……”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将他们的声音吹散在空气中……

等萧奕和南宫玥从听雨阁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这一日,这一夜,实在是太漫长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回碧霄堂的路上。

九月十一,银月已经近似浑圆,如一轮银盘高悬于夜空之中。

月光轻柔地洒在萧奕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让他的肌肤上泛着一层如玉般的淡淡光泽,只是这么看着他,南宫玥的心绪就平静下来,那是一种风雨过后的尘埃落定,那是一种心有所依的羁绊。

她仰首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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