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以律回到家后,倒了杯小酒给自己。想起晚上的事,忍不住摇头。

男女之间要你情我愿才有意思。他以为她有意,不然也不会冒然约她。只是没想到她虽然长了一副好面孔,但脑子可是绝对的混乱。教她赚钱跟用钱买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不然区区两百万需要花一年才能还完?她连这个都搞不明白。再说,‘出卖自己’这种词用上来之后,一切又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贬低自己,还连带的把他也贬了进去。

难得遇到个有感觉的,脑袋却不清楚。多少有些遗憾。

想起送她回去时候的画面,又觉得她长那么好,完全是种浪费。

夜里起了些风,她穿着紫色裙子,头发飘扬,裙摆震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她像是从一幅美人图里走出来似的,韵味太好。她走路的姿势也美,很女人却又带着几分利落,鞋跟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回荡四周,格外得迷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叫住她,把她从那种破旧的环境中解救出来,但理智到底还处在上风。虽然瞧出她脸上有些落寞,但那并不足以让他行动。

他跟她,大概也就这么回事了。

歇了一晚后,樊以律精神抖擞地上班。

于淳安却有些不在状态。

当天夜里,躺在自己的小屋时,看着天花板久久睡不着。她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他那句:一年,我帮你一年还完。

夜深人静,这种诱惑太大,直叫她心里痒痒的。

她心里的巨石,在别人眼里从来就不叫事。她有种冲动拿起电话来问问他,一年到底怎么还完?只是毕竟还是有些理智的,明白他那种提议是有时效的,只提供给有兴趣的人,而且过期不候。

回到熟悉的狭小的出租屋,听着母亲跟妹妹又在为了生活费的事情吵架,那种叫现实的东西狠狠地抽了她两耳光。

混乱的脑子让她想不明白自己心里的坚持到底是什么?又不是真的对他没感觉。不然那天也不会在医院陪他站了半个多小时。心软也好,心动也罢,反正有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是有感觉的。是渴望接近他的。

只是当他真采取行动的时候,她又蜷缩了回去。不敢高攀,有种深深地自卑,她是有点恨自己的。别扭的惹人讨厌,真是活该。

之后的几天,于淳安一直比较低落。工作下班,赚钱还债。好像看不到明天似的,无限重复着,直到更大的风波到来。

那天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于凤华打了两次电话来,询问她几点下班,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原本是要加班,可小组会临时取消,当然也就没耽搁多久便回了家。

上到五楼,先是拿钥匙打不开门,接着听见手机响,于凤华的声音同时从屋里跟话筒里传来,于淳安皱着眉头叫她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阵呛鼻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您不会躲在屋里吸烟吧?”于淳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于凤华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伸手把女儿拉进屋子,关上门后又上了道锁。

“干什么啊?”

于凤华吱吱呜呜,一脸的为难。王娇娇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肿。

“出什么事了?”于淳安盯着餐桌上临时用饮料瓶做的烟灰缸,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凤华满脸歉意地走到她自己住的那屋,轻轻把门推开,对着里面说了句,“出来吧。”

接着,失踪将近三年的王国斌走了出来。

于淳安顿时一阵晕眩,气得血压升高,扭头质问于凤华:“你把他领回来的?”

于凤华为难地看着女儿,愧疚得眼眶发红。

于淳安头昏脑涨,气得想哭。

“淳安啊……”王国斌带着哭腔上前,惨兮兮的,“是我找到你妈的,我在外头实在过不下去了。”说完也不等回应,立刻就痛哭起来。

于凤华跟王娇娇上前扶他,两个人也跟着一抽一抽地失声哭泣。

于淳安看着这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模样,脑袋快要爆炸了,她面色涨红,呼吸加速,狂躁地想砸坏这间破屋的所有一切。

她冲到自己屋子,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今晚必须离开这家!以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于凤华听见动静,立刻跑进去把她手里的衣服夺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恳求道:“算妈求你了!他也不容易!就收留他一会儿吧!”

于淳安别过脸看着窗户外头,眼泪夺眶而出。

王娇娇突然跑了过来,抱住她说:“姐,求求你了。让我爸住两天吧。他好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我求你了!”

于淳安静静地流着泪,神情木然。

王国斌来到门口,眼泪汪汪地看着母女三人,沙哑地说:“我是真后悔了,要知道会过到今天这个份上,当初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淳安啊,叔叔是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叔叔吧!”

于淳安擦擦泪,扭头看向王国斌,神情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

王国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这三年来的遭遇完整地哭诉了一遍。

于凤华跟王娇娇神情哀伤地听着,眼泪哗哗地流。

说完遭遇,王国斌接着发起毒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改正之前的错误!以前我软弱,事发了就只知道逃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该我承担的,我一定都会去承担!要是我再做对不起你们娘仨的事儿,就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王娇娇立刻上前抱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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