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次山说完这番话也不解释,估计**快要打到祠堂门口了,便从香案上排放着的农耕器具中挑选了把锤子,朝香案下方一侧的一个凸起物砸去,只听“哐!”一声响,那像铆钉一样的“凸起物”,被锤子砸陷进去,露出一个小洞。

陈次山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侧面,两手抓住香案的边缘,“嘿!”一声,两臂向前一推,那宽大笨重的香案“轰隆”一声,竟然被推离原地,向一侧滑行了约两尺距离,底座现出一个刚好可以钻进一人的洞口。

“啊!”陈天雷张着嘴,一脸惊愕,瞪着眼睛,吃惊地问道:“阿叔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地洞?我怎么没懂得哩?”在陈天雷印象中,这个香案前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地方,多少代人在这里为祖先磕头烧香,谁会想到这里有个地道?从小到大,他也从没听见家里人提起过。到此,陈天雷一下子明白陈次山刚才说的那番话的含义。看来,不到最后关头,他陈天雷不会知道这个地道存在的,刚才还以为必死无疑的陈天雷,此刻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陈天雷慨叹命运的捉弄,将一个注定要进地狱的人,又重新被提回人间。看来,他陈天雷气数未尽啊!想到这里,陈天雷急忙躬下身子,向祖先鞠了三个躬,道:“感谢祖先庇护,来日定将光宗耀祖以报之。”

“天雷啊!这地洞一直通往芥子山的背面,是祖先留下来的,只有我和你阿爸知道,本来想阿叔要归西的那一天,才会将这个秘密讲给你听,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自古以来,我们陈家没有用过一次这个地道,是因为,以前我们陈家在这个四十八弄之地,无人能撼动,如今没同了,**掌权,我们陈家估计过不了这个坎,如今只能指望你一个人身上,只要你活着,我们陈家就会有翻身的希望。因此,这个地洞,现在来看,祖先就是为你造的,现在,你可以下刻了!”陈次山说完这番话,一把将陈天雷往地道里推。

陈天雷下到地道里,却没见陈次山跟下来,“阿叔!你嫩子没下来哩?”陈天雷转身想上洞口,去拉陈次山,只听“轰隆!”一声,洞口已经被关到一条缝那么大。

“阿叔!你下来呀!一起走哇!你嫩子没下来?”陈天雷拼命地边喊,边捶着洞口的石板。

“天雷,你走吧!莫怪阿叔没跟你走,阿叔老了,没得用了,加上,如果我跟你走了,**一定会马上知道你从地道逃跑,就会追击你,恐怕到时,连你都走不脱了,有我在上面,起码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天雷!记住!陈家就靠你了,记得为陈家光宗耀祖!”话音落下,“哐当!”陈次山将地道口彻底关闭。

“阿叔!阿叔……”任凭陈天雷如何敲击地洞口,上面已经没有了回音,无奈!陈天雷只好作罢,转身向洞里探去。

地道里漆黑不见五指,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更别说要走向哪里。陈天雷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亮,火光中,他迅速观察了地洞的情况,发现离他不远处的洞壁凹槽处,有一根蜡烛,便将蜡烛点燃。

燃烧的蜡烛,一下子照亮了周围的洞壁。陈天雷借着光亮,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道的结构,发现这一段地道,是人工挖掘的,每隔一段距离,洞壁上便挖有一个凹槽,放置着一根蜡烛,而且,这些蜡烛一看都是有年份的,这是古人留下的。

陈天雷走一段,点燃一根蜡烛,没走多远,地道口方向便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仿佛地震一般,洞顶的泥土纷纷崩落下来。陈天雷吓得来不及再点蜡烛,拼命向前狂奔,他的身后,亮着蜡烛的地方,一截一截的地道快速被崩塌的泥土所掩埋,就在他将要被泥土掩埋之际,没想到一头又撞到洞壁上,晕死过去……

再说陈次山将地道口完全封闭后,来到火盆旁,一边烤火,一边点上一支竹筒烟,抽起来,静静等待着解放军的到来。

祠堂外面枪声渐渐稀落下来,战斗接近尾声。解放军尖刀部队沿石阶而上,搜索残敌,石阶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穿着国民党军服和壮丁服装的士兵尸体,几个没被打死的土匪,跪在地上,头顶着枪,瑟瑟发抖。

几个解放军战士率先冲到祠堂大门口,用肩膀合力撞击那扇大木门。“哐啷!”一声过后,大门洞来,战士们端着冲锋枪,迅速闪到门的两侧,枪口同时对准祠堂内。

阳光终于射进祠堂里,打在离大门不远处的地上,形成一个长长的光柱体,门外的硝烟争涌进来,在光柱里缠绕不休,升腾着……

屋外射进来的光柱与暗淡的屋子,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陈次山的身子在光线的作用下,上身暗,下身亮,判若阴阳人一般。战士们适应了好一会,才总算看清楚他的模样。

一名解放军军官走进大门,收起手里的枪,双手叉着腰,跨立在那里。阳光打在他魁梧的身上,金碧辉煌,像一尊无敌的金刚。

“陈司令、陈寨主!还有心思烤火哇?”解放军军官威严的目光有如利剑般逼向陈次山。在威严的解放军面前,陈次山崩溃了,挺直的身子塌了下来,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他彻底绝望了。

“投降吧!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军官挥挥手,正准备命令两侧的战士上前逮捕陈次山,却见陈次山挪开一只踩在木框上的脚,布鞋底下露出一根导火索。

陈次山抓起导火索往火盆里一扔,“兹兹”声便响了起来。

“不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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