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几辆马车鱼贯进了城,守门的官兵本还睡眼朦胧的的站在城门边打盹,一看那马车的标识就个个站直了身子行了军礼,待马车过去了才拍拍胸口,好险!
苏应桐轻轻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她推了推身边的人,“湘原,你看外面的人多怕你。”
“嗯,”宫镜域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不准看别人,看我。”
苏应桐笑着推了他一下:“是不是还没睡醒?”
昨晚她倒是睡得挺好的,反正京都的事有他安排着,她就躲在他身后好好休息一会。
但是今早醒来她就催促着回府,两人连早膳都没吃就启程,宫镜域不急,她倒是想看看经过一场大火后京都会有何不同。
宫镜域抱紧怀中娇躯,他是舍不得这丫头,难道她就不知道?
苏应桐透过车帘缝隙一直看着外面,经过东大街的时候还专门让人绕过天香楼,“走慢些。”
马车慢得几乎是在散步,苏应桐从窗帘看着外面,当看到烧得只剩骨架的酒楼时她还是觉得心痛得很,看旁边的铺子也烧了几间,但是幸好不是太严重,“我真的要问问宫凌霄这是怎么回事,他就不能轻手些?”别说那些投进去的装修银子,单是整座酒楼的设计和包装,前期的投入已经非常大,她花费了很多心血,他宫凌霄可好,一声谢谢就借用了她的酒楼,还不打算还的……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这座酒楼要重新装修开张是不可能了。
宫镜域也看了几眼:“真要烧起来这个样子已经算抢救及时,要是严重些,东大街有一半铺子都保不住。”
也是这个道理。
苏应桐放下了帘子不忍再看,她看着宫镜域:“以后有这样的事你一定要提早些告诉我,我可承受不了再一次这样的打击!”言语很认真。
宫镜域失笑:“为夫遵命。”
此时街上已有些行人,都驻足在酒楼前往里看,均是一片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铺子。
苏应桐让车夫再慢些,她贴在车帘上听起来,“听说六王爷帮忙救火了?”
“何止,还即时调了官差过来,有烧伤和财物损失的,均一力承担。”
“那这六王爷也算体谅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可不是,唉,不过开间酒楼,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居然也被查封了,那些开赌庄妓院的可不还是安安稳稳的赚银子?”真是不公平。
这话可是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同:“六王爷一直在外面,少了回京,想不到也是有担待的,做事也妥当。”没有人说六王爷私下开酒楼的事情。
看来大家都知道权贵插足商业不过常事,只是没被披露而已,很多还是赚着上不得台面的黑心钱,相比起来六王爷已是非常不错。
苏应桐见宫镜域眼里有几分满意,她小声道:“听到没,宫里的那位再不满意又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宫凌霄在百姓中的形象开始慢慢建立起来了。
宫镜域揉了揉她的头:“虽没有预期的效果,不过也还不错。”
苏应桐白了他一眼:“湘原王,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宫镜域笑着摇摇头,苏应桐又凑近了车帘,“好像说刘府少东也带着人救火了?”
“真的假的?天香楼就在对面,若是这样那刘府少东做人也算实诚。”
“谁知道?是救火还是放火还说不定呢!”
苏应桐一听这话便又凑近了些,听到有人不断的催他说说,苏应桐心里也是急,你知道什么倒是说呀大哥!
宫镜域也定神倾耳听了,那人继续道:“昨晚我也在帮忙救火,这里也是方便取湖水的位置,可是那刘府少东带的人每人也就泼了不够一桶水,顶什么用?”
有人便道:“人家也是帮忙救火,这些也不好强求是不?”
另一人就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也留意到……他们不但不是想救火,反而是想将火往旁边引……反正刘府商行的铺子在对面,又怕什么?”
这话一出来就激起了千层浪,有更多的人聚了过来,有人震惊会有这样的事情,有人却又认可道:“说起来我也觉得那刘府少东像是逢场作戏,再说夜深人静,怎么就会恰好带了人过来救火,说是放火还好相信些,天香楼不就在对面?”
这话一出就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又有几个人说像是看见刘府的人还故意把火往旁边商铺引,根本不是在救火,言语激烈起来。
此时从天香楼走出几个伙计来粗声道:“是谁在胡说!敢不敢到我家少东面前说这些话!”
正在闲聊的百姓顿时就听声散了去,但是这刘府少东的谣言是无法消失了。
马车也渐渐使离了东大街,苏应桐脑子还在震惊当中:“果然是人言可畏。”看宫镜域一脸深思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摇了一下:“想什么呢?”
宫镜域笑道:“我是担心太多了,凌霄根本不用我担心。”
苏应桐糊涂了一会,她瞪大了眼:“刚才说刘昊苍纵火的人……是宫凌霄的人?”
宫镜域道:“若我没猜想错,应该有四个人。”
四个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人群中一唱一和,这刘府少东平常的名声也算不得太好……谣言就是这样来的,只要抓好时机,变成真的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苏应桐叹道:“宫凌霄也是老奸巨猾啊!”
宫镜域笑了出来:“他听到这四个字会气死。”
苏应桐嘟嚷:“本来就是,你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