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赫然就是出现在知府房中的青楼女子,她感激的接过荷包:“陈大哥请放心,奴家当初……也是被贺勋害得家破人亡才沦落青楼,大哥给奴家这个机会亲自断了那狗官的仕途,奴家实在感激万分,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任了知府只会让地方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有了这笔钱奴家一定会好好生活,再不会作践自己,陈大哥,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头……“
“可不能这样,”陈立忙伸手去扶了姑娘,见姑娘脸蛋染上几抹红晕,才发现自己是鲁莽了,他忙收回手,一向利落的他也带了窘意,“不过是受主子所托,也是恰好找上姑娘,姑娘千万不要多礼了。”
姑娘看陈立马上就收了手,似乎不想多碰自己一下,她眼里闪过落寞,转而还是笑道:“还是多谢陈大哥了。”
陈立点了头:“那我现在就找人送你出城门。”
“陈大哥,你可否送我一程?”姑娘眼里有几分哀求。
陈立也没多想,只当姑娘是怕别的男子不熟悉,他就道:“当然……”转头看见陆夕不知何时来到小巷路口,忙转了话,“会找可靠的人送姑娘,姑娘可以放心。”
姑娘牵强的笑了笑:“谢谢陈大哥。”
陈立说了一句不用谢就向陆夕走去,姑娘从身后叫住他:“陈大哥。”
陈立回过头:“姑娘何事?”
“陈大哥,小女子姓章名晴,章晴会记得陈大哥今日的大恩,陈大哥是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
“谢谢,”陈立有几分动容,这女子纵使误落风尘,可这份善良也是难能可贵,“你也是,以后总会好的。”
章晴朝他笑了笑。
陈立终于走了,他回头发现陆夕已经不见了踪影,忙加快了脚步走出去,让巷口的几个人一定要护送章晴出了城门,问:“陆夕姑娘呢?”
其中一人指了方向,陈立就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终于看见陆夕的背影,他不知为何突然有几分紧张,深呼吸几口气才追上去:“陆夕姑娘怎会在这里?”看见她手上拿着蔬果,知道应该是上集市采买厨房的东西,他伸手过去,“我也是回行宫,我帮你拿吧。”
陆夕转了手避开他,加快了脚步。
陈立不明所以,陆夕姑娘干嘛怪怪的?
他又走上去:“也是顺路的,陆夕姑娘?”
陆夕终于开口说话:“你要回行宫?不用送人家姑娘家?”
“你是说章晴?”
连姑娘的闺名都如此熟稔了,而她还是“陆夕姑娘”。陆夕脸色不能再难看,“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能回去。”
“我帮你拿吧,东西也不少,若是摔了出来……”
“陈侍卫是嫌我做事不稳当?”
陈立反应不过来,这和做事不稳当有何关系?
陆夕目不斜视的走着路:“我也知道我留在这里碍事,等王爷回来我就禀报了王爷,提前回去服侍王妃还好些。”
陈立急了:“怎么突然就要走,自己一个人在路上也不安全。”他们估计也快能回京,就不能等一等?
陆夕却是不再说一句话。
陈立一脸懵逼,也不知自己哪里惹了人家,姑娘家的性子都这样奇怪吗?
知府衙门。
昏暗的书房里只燃着一支烛光,贺勋在烛光下写了两封长长的书信,放下笔交给身边的两个人,“这封给宋家大老爷,这封给刘家大少爷,要等他们看完带了消息回来,书信就不必了,口信即可。”
“是,老爷。”两个人退了出去。
贺勋才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擦了一把额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冷汗,想想湘原王今日说的话,连后背都被冷汗湿透……王爷想就这样架空了他,还是太简单,在华南的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根基的。
贺勋突然又站了起来,点了几支蜡烛,书房一下就光亮起来,他在书架上、柜子里、暗格里……统统仔细搜了一遍,确实已经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呼出一口浊气靠在椅子上。
从小县令慢慢爬到如今的位置,他也不知忍受了多少冷眼,好不容易当上知府能有些权力捞些银子,却就让湘原王挡了财路……他不会轻易就倒下。
刘昊苍看了信,他将纸张靠近了烛火,纸张烧起炽热的火,一会就成了灰烬落在地上。
见刘大少爷不说话,贺勋派来的人就有点急了,他道:“大少爷,我家老爷让少爷回了口信……”
“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说,我们始终是一条船上的。”
那人才放心了,“那小的先告辞。”
刘昊苍挥手打发了。
他想了想,叫来身边的人:“找人去跟宋老爷约个时间,明日午时在阅时茶舍,让宋老爷务必如约。”
那人出去了,刘昊苍又对身边的家丁道:“去找青山盟的人,让他们派武功高强的杀手明日半夜偷袭知府的书房,账本估计不在里面,看他会否中计,或许我们能知道账本的藏身之处。”
贺勋居然敢要挟他。
只要拿回了账本,他就能隔岸观火了。
行宫。
宫镜域坐在书案前沉思,这贺勋看不出还挺能沉住气,他也是小瞧了他。
可惜目前证据还是不足,要给他们一击致命还是未到时候。
如果能拿了他们私下往来的账本,那就是铁证。
这账本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他已经派了影卫暗里搜过贺勋的府邸,连书房也搜了两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