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青梅进了院子,见陆夕在王妃房门外来回踱步,似是有事禀报的样子,她就上前道:“陆夕,你为何不进门?”本来就是服侍在王妃身边的人,有什么事难道还不敢开口。
“青梅姐,我有件事想和王妃说。”
果然。青梅看陆夕内敛的样子,觉得和以前的自己有几分相像,对她就多了几分照顾:“有什么事不怕和王妃说,王妃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不会为难你的。”
“我想回一趟廊下。”
“山长水远,回去作甚?”
“我娘亲的忌日快到了,想回去上一炷香。”哥哥坟前怕也是无人拜祭,她想回去看看。
这倒是可以的。青梅说道:“还当是什么事,你本来就不是王府的下人,是自由之身,想回家一趟难道王妃还会阻拦?”
“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青楼的那段日子她是怕了,根本不敢一个人上路,可王妃已经帮了她许多,又怎好有什么要求……
青梅明白她的意思,“没事,我帮着说几句话就行。”
进了房间,看见王妃正在裁衣,布匹的边缘歪歪扭扭的,眼看一匹上好的丝绸就要毁在王妃手上,青梅上前道:“王妃,这些事交给府里的绣娘不就好了,免得伤了手。”王妃什么都会,就是女红差些,既然府里养了这么多绣娘,这些功夫就可以省了。
苏应桐挫败的放下剪刀,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明明剪窗花都难不倒她,怎么剪布匹就老是剪不动似的?“我只是想亲手给王爷做一件中衣。”宫镜域贴身穿的衣服如果她都不能做上一两件,算什么合格的妻子,而且能让丈夫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在身上,那感觉也会不同些。苏应桐知道自己没什么女红天赋,所以从没想过要给他做外衣,反正中衣穿在里面,就算难看了点,外面的人又不知道。
青梅见王妃抱怨的样子像个小女孩似的,哪里有一分外面的夫人传言“湘原王妃端庄沉着,年纪轻轻就有世家夫人的冷静”,私下里,王妃不过也是个小女人。青梅就道:“王妃想学,奴婢去叫了绣娘进来?”
“先放着吧,”苏应桐看向她们,见陆夕欲言又止的神情,“你们是有事?”
陆夕大着胆子开口道:“王妃,奴婢的娘亲忌日快到了,奴婢想回廊下一趟。”
苏应桐看着她:“陆夕,我说过你不是府里的下人,不必自称奴婢。”见陆夕点了头,又说道:“现在宁儿幸儿也是能帮忙的人,我的院子里也不算缺人手,那你就回去一段时间,多久都行。”
“谢过王妃。”陆夕感激的道谢了,她看着青梅,青梅就接话道:“王妃,陆夕独身一人怕是不够安全,是否要指派人护送一程?”
也是,苏应桐怪着自己的大头虾,廊下的话……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去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苏应桐把盒子交给陆夕:“廊下有位挺有名的玉器名商纳老爷,你帮我把这个玉佩交给他,就说是你家主子让给的,他会有印象的。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就说你主子是在京都里经营书画的商人,想到书画和玉器甚是相配,想在铺子里摆上一些上好的玉器。主子在华南也有几家铺子,不算出名,但经营还算可以,想从他那里进入一批玉器,只要玉色上乘,价钱不是问题,主子是有才情的人,本就不是为了挣钱,不会在价钱上和纳老爷过多争分夺利,如果纳老爷有合作的意向,随时在华南岳湖的兴华客栈找掌柜,记住,只要知道纳老爷是否有意愿,并透露出兴华客栈就好,如果纳老爷有问起别的,均是回答没有主子吩咐,不可说。”
陆夕一脸的糊涂。
苏应桐知道她一时难以理解,又说了一遍。
陆夕才点了头,“王妃,我明白了。”把盒子收进怀里。
“今晚我再和王爷说说,看派谁护送你回去。”得向宫镜域要几个人。
陆夕感激的道了谢。
晚上宫镜域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正室的房间亮着烛光,他加快了脚步,几步就进了院子。
以前从不会每天定时回王府,果然家里多了个人是不同些?
苏应桐撑着脑袋在桌子前等着宫镜域,脑袋一点一点的,分明是困了。
宫镜域深邃的眸就现出几许温情,他放轻脚步走了进来,苏应桐却像是感应到一样,她一下抬起头,果然见门口出现高大的身影,伸手揉了揉眼睛,宫镜域已经来到面前,他捧着她的小脸:“怎么,困了?”
俯身在她娇艳的唇上印上一吻。
苏应桐一下就清醒了,她推开他,见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人,才放下心来,“干什么呢,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宫镜域放开她:“不就是亲一下自己的妻子,有谁敢说什么?”
苏应桐娇嗔瞪他一眼,这一眼却像是暗送秋波,湘原王又心痒痒起来,他在她耳边暧昧道:“桐儿,今晚你帮我擦背?”
苏应桐脸一下就烫起来,她推开他:“我还没吃饭呢,等你等到现在,你还好意思使唤我?”
听到她没吃饭,宫镜域一下就收了脸上的不正经,他叫了下人摆饭,亲自给她盛了汤:“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下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苏应桐一下喝了一碗汤,看来是真的饿了,宫镜域看着有几分心疼,又给她盛了半碗,道:“慢些喝,小心不要呛着。”
肚子里有了汤垫底,苏应桐才跟宫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