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四月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前一阵子迫于他的威严,自己吃了很多饭,胃口大开。她恍惚地想,他说的话应该是开心的意思吧,她吃得多了,所以气色好,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样想着,她默默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谢谢关心,你看起来过得也很好。”

有时候,她习惯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她过得很好,礼尚往来,她也要称赞对方一句。可她不知道,这一句话无异于在饥饿的老虎头上拔毛。天生基因的原因,他的皮肤很白,就算连续的失眠,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四月想的简单,可听在男人耳中,无疑是在挑衅。

你看,我没有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可你没有我就夜夜失眠,承认吧,你不能没有我。

此刻,在他眼里,低眉顺眼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嚣张骄纵的女人,她肯定在心里嘲笑他,嘲笑他的软弱跟不知所谓的坚持。

“林四月,你很得意吧?”

耳边响起了男人沙哑的近乎咬牙切齿的嗓音。她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欺身靠近,右手牢牢的抵住了她的脖子。

就连在暴怒中,他的力度也控制的很好,既不会弄伤她,也不会让她摆脱他。

四月被迫仰起了脖子,面对着眼前盛怒中的男人。顾青颜很生气,可他越生气脸上的表情越淡漠,他甚至露出了一个极冷的笑容,慢慢地朝她靠近。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嗯?”说到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挑,沙哑黏湿,暧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好听的情话。

潮湿的气息落到脸上,四月只觉得浑身冰冷,四肢不听使唤的开始僵硬起来。

她微微蠕动了一下嘴巴,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对她的好,她一直记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会要求他给她什么。他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她一把,她心存感激,把他奉为神灵,不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已经听烦了你说这三个字。”顾青颜微微松了松手,轻轻朝上,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

就是这张脸,在他的午夜梦回中不知出现了多次。女人已经27岁了,不是18岁,更不是16岁,梦里那张青涩的脸早已跟眼前这张饱经风霜的脸重合了。

以前只是觉得厌恶,厌恶自己会梦到她,后来,他习惯了梦到她,在梦里嘲笑她,讽刺她。再后来,他连对她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经营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天分加上努力,他的事业很成功。当一个人回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对着满室的清冷,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进而质疑自己。他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可他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直到——

十年后,她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林四月,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他已然收敛了情绪,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自从遇到了她,他越发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他都开始不了解自己了。

为什么只是一点点小事,甚至不过一句话,他都会生气,冲动之下说些违背本心的气话。

四月并不清楚对方心里的百转千回,她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终究让对方感觉到了厌倦。

不知道拿她怎么办,那么,她干脆就消失在他的面前。他平顺的路上只不过走叉了一条小道,只要把路填平了,就不会走错了。

沉默的对峙里,女人率先出了声。

“这一段日子,谢谢你的关照,我想,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麻烦你,我……”

顾青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平缓地发问道:“你要走?”

“嗯。”四月轻轻应了声。

她终于还是开口提出要走了。这一刻,顾青颜突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前些日子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把她留住,可真当要做出选择了,他反而不再迟疑了。

这些日子的纠纠缠缠,真是有些不知所谓,既然不能理解自己的举动,那就不要想。不就是有她在身边,他的失眠不药而愈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不可代替的。以前夏白哄着他,他不是一样可以睡着吗,不过就是时间上慢了点,睡得不那么沉而已。

真的,没有大不了的。

她既然是他的毒,那么,他抽筋剔骨也要将她剔除。

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心反而变得平静了。他专注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习惯性的低着头,当她低着头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现他正在凝望她。

“打算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临走时,我想请夏白跟萧离吃个饭。”女人低声说着,顿了一顿,犹豫地加了一句:“到时候你要来吗?”他似乎很忙,也许会抽不开时间。

可这话听在他的耳中,似乎有些为难的意思。

对上了女人迟疑的目光,他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近阶段,我应该会很忙,到时候我就不去了。”

“嗯。”四月重新低下了头,眼神稍稍有些黯淡。

男人没有发现,接着说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公司,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再过来了,你走的时候,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就好。”说着,他停顿了几秒,淡淡地提醒道:“至于我的私人电话,上次打过的,你手机里应该还有记录。”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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