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他孤零零的站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又冷又怕,他想打开房门跑出阴森恐怖的屋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门变的好高,哪怕伸直了胳膊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门把手,急的他频频往上跳。

突然间,紧闭的房门被人由外打开,门外明亮的灯光投射进幽暗的小屋,他跌坐到地面上呆愣愣的仰起头,只见光亮中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女人沉默的俯视着他,眼神复杂莫测,好一会儿,她猛的转身,脚步匆匆的想要离开。

别走!

他焦急的爬起来冲着女人不停的喊叫,诡异的是,明明喊的很大声,自己却听不见喊的到底是什么。

眼见着女人的背影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他抹着眼泪跌跌撞撞追在女人身后,拼了命的想要冲上去抱住她的大腿哭求她带他一起离开,可脚步才迈动几下,还没等靠近远去的身影,就被人揪住后衣领提到了半空中。

陡然缩紧的衣领卡的他透不过气,绝望、无助、惊恐,各种情绪在心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任凭他怎样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渐渐的,眼前的画面变的模糊,在黑暗来临的最后时刻,他强撑着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女人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大门,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你回来!”惊叫着坐起身,苏然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恍恍惚惚抬起手摸向光滑的脖子,那里似乎还在因为窒息感而泛着揪心的痛楚,只是轻轻的触碰都能引来冰冷的颤栗。

竟然……又做了这个恶梦,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惶然,还有女人快步离开的那一瞬间,带给他的冲击是外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父亲由婴儿起养大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亲生母亲抛弃过了。

还好他没有那么狠心的母亲,还好那只是场恶梦,只要不去在意,过几天就会忘的干干净净,一如曾经的每一次。

反手抹去额角上的冷汗慢慢抬起头,入目的景象让苏然表情一僵,这里是哪?看起来好陌生。

撑起手臂想走下床,刚动了动腿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急喝。

“别动!”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一位身材修长,相貌俊美的男子快速走进房间,先是把手上端着的托盘放到一旁,之后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然。

僵硬的保持着坐姿,苏然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个情况?这男人不就是错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的萧瑾昱吗?难道此处是他家?他这么紧张自己,该不会又把自己错认成他弟弟了吧?

囧囧有神的摸了摸脸,又一脑门子黑线的把手放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自己脸上没戴眼镜,秦宏扛起他就跑的时候,他怕眼镜摔到地上坏掉,就将眼镜放进了裤袋里,后来……

脸色发黑,苏然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陌生的环境中醒过来了,就在秦宏翻出墙外之后不久,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身后,紧跟着后脑勺传来顿痛感,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难道是萧瑾昱救了他?或者……敲晕自己的人就是萧瑾昱?好像哪个都不太靠谱。

晃一晃头,‘嘶’脑后明晃晃的疼痛告诉他,袭击他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员,没把自己敲成傻子真是老天保佑。

流年不利啊,自己今年一整年的跌宕起伏,都可以写成一本奇文传记发到网上去博人眼球了。

‘唔’也许是晃的太快,头有些昏沉沉的,胃里还泛着恶心,苏然难受的皱紧眉,身体不知不觉往床外栽了过去。

“小心。”急急揽住苏然,萧瑾昱被少年突来的惊险一幕吓的脸色发青,直到稳稳抱住了少年的肩膀,心脏还在碰碰碰乱跳,“是不是坐不住?快躺下来歇一歇。”

一边说,萧瑾昱一边轻手轻脚的抚着苏然躺回到枕头上,绵软的枕头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刚刚好绕开了脑后的伤。

“别害怕,医生说你后脑上的伤并不严重,养几天就能好,胃里若是不舒服想吐就直接吐到地上没关系,一会儿我来收拾。”

萧瑾昱这话要是被他那些手下们听到,非把下巴惊掉了不可。

凡是跟过萧瑾昱的人都知道,萧二少不止天生洁癖,还有着严重的地盘主义,外人最多能在他家客厅里坐一坐,那还得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才能够得到的殊荣,就连萧家人也从没在他的卧室里睡过觉,他把一楼之外的地方视为禁区,踏进一步都不行,更遑论将秽物吐在卧室的地板上了,竟然还敢劳动萧瑾昱亲自收拾?那是作死呢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静静看着萧瑾昱又是安抚人又是掖被子,一脸的乐在其中,苏然暗自撇了撇嘴唇,表示搞不明白萧瑾昱到底在想什么。

说他不重视亲情吧?他的言谈举止都饱含着宠溺,由眉稍眼角中流露的温柔与爱护,即便是个外人也能动容三分。

可如果他真的重视亲生弟弟,又怎么会连是不是本人都分辨不出来?两个人再相像能像到哪去?自己除了脸,还能和他弟弟连性情习惯都一模一样吗?

“好点了没有?我熬了粥,要不要来一点?”语气轻柔,俊朗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的耀眼夺目,萧瑾昱的长相偏文雅,乍一看跟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书生差不多,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掩藏在儒雅翩然下的真实,究竟有多凶残。

萧瑾昱和萧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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