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去西北,想想那漫长的十几年,她也是醉了,绝计不能忍的,估计真到那般田地,她会做出非常之事来。

正如长乐在想李荣享一般,李荣享也在想她。

既然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又怎么舍得就此分离。

“先生,大管家已经开始预备车马行李什么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墨染把调好的药汁递到李荣享的面前,他也顺势坐到了李荣享的榻边。

当今圣上连下两道圣旨,催他们三天内离开上京,奔赴西北,时间紧迫一刻也耽误不得,不提早下手准备,怕是要一路吃土过去了。

受了一天一夜的苦楚,得了解药后,养到当晚,之前憔悴不堪的李荣享看起来,已无大碍了。

这血蛊就是这么神奇,吃不到它的解药,生不如死。只要吃了,用不到一时半刻,便没事人似的了,仿佛之前呈现出的死状都是假的。

接过墨染递来的药汁,李荣享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不看黑糊糊的药,努力地一饮而尽,却还是被呛得咳了出来。

苦,药只有这一味,无论什么样的大夫,怎么样地下药方,最后都是苦的。

他最讨厌喝药了,讨厌讨厌十分讨厌,一万句讨厌也形容不过来,偏偏他从小喝到大,快要到而立之年了,还是离不开这该死的药。

用蜂蜜水漱口后,李荣享闭了一会儿眼睛,缓了缓胃肠里的苦意,才开口说道:“不用收拾了,我们去不上西北的。”

开玩笑,去一趟西北,没个几年回不来,他的小女孩儿能等他,小女孩儿的娘也不能让的,到时候,他回来,他的小女孩儿连猴子都给别的男人生完了。他回来难道要来当干爹?

——呸,他不是周灼,这种事,他忍不了。

“先生,经解药一事,圣上必已大怒,这个时候,我们不好和圣上对着来啊,”

墨染估计着他家先生要是不去西北,就得去天牢受苦刑了,去找小公主一事,是他做得鲁莽了,如今竟是一点后路都没有,是他对不起他家先生,他家先生要是有个万一,他必陪之。

“不用我和圣上对着来,我自幼在诗经中受得就是忠君爱国的教导,何敢做出忤逆圣上的事来,”李荣享端得一派风轻云淡,言语中暗含得都是道不尽的嘲讽。

墨染却是了解,他家先生越是这般说,那定是会这般做的。

他家先生做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此时说不必去西北,那应该是去不上西北了。

他就学不来他家先生,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总能想到适合的谋略应对,保证自己不受损失,还气得对方人仰马翻,又挑不出来他的错处。

能不去西北苦寒之地,那自是极好极好的了,“那我去告诉老管家一声,让他不用收拾了。”免得一会儿收拾完,还得折腾回去,他们惊鸿馆这两天可是折腾得够够的了。

“东西还是要收拾的,多带几件轻薄的,按一个月左右的准备,估计会南下一趟,”

李荣享吩咐完,墨染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不可思议地咋舌着,“先生,你,你是不是蛊毒发作留了后遗症,我……我这就去请大夫。”

“站住,请什么大夫,你不是刚把人送走吗?”他嘴里现在还有药的苦味呢,李荣享无奈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我还没打算死,我的好日子在后面,我且要活得长些,必不会得罪圣上的,还有,拿只信鸽来,我要传信给鸦,事情做好了,可能南下也不用了,”他就可以安心地盘算,如何娶到他的小女孩儿了。

鸦不是诗经的人,李荣享在这个行当里混了二十年,若没有些自己的势力和旁的门道,早已经死不知多少回了。他只不过是轻易不动用罢了,或是用起来也消无声息,不落人把柄。

墨染是知道鸦的,具体有什么门道,他不清楚。

先生的事不主动与他说,他是绝口不会多嘴问上一句的,先生都是为了他好,做他们这行,未必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的,什么秘密也不知道的,反而能活得更长久些。

墨染出去后,李荣享伸手把搭在胸口的丝被拉得更高些,几乎没过了头顶,他修长略显瘦弱的身体缓缓躬成一个半圆形,双手捂在了周身最柔软的小腹处。

从小到大,每当遇到事关生死抉择的难题时,他总爱习惯性地把自己圈成一个圆圈儿,仿佛只有这样,那些勒得他喘不过来气的事情,自会迎刃而解了。

自他慢慢记事以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明白了父母之间的关系后,一夜间便心灰意冷了,活着只是顺其自然,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他自己明确想要的,全都是可有可无,包括他自己的这条命,还有在别人眼中重之更重的诗经经主之位。

这些个东西,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出生就注定孤独寂寞的人来说,仿佛过眼云烟,得到了没有什么不好,失去了大体也是一种解脱了。

独有长乐,见之如沐春风,别之如坠深渊,接触得越多、相处得越久,越有一种情愫不能自抑,催促着他不能失去,必须拥有,否则,他这一生,都画不圆那个圈儿了。

动用点手段,也是值得的。

——哪怕是他心底最最不愿意碰触和回忆的身世,只要是为了长乐,用以作筏,他也心甘如饴了。

就在李荣享打算利用自己不堪的身世做点文章,争取达到留在上京城的目的时,长乐也在周灼这里,知道了她娘萧华长公主为


状态提示:第62章 对策--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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