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脏兮兮的回到家,正巧碰上收工回来的乔老爹。

这一年的乔老爹头发还没花白,虽然瘸了一条腿,可身子骨还算硬朗。

他背着药篓看了眼乔莞湿漉漉的裙子,又瞥了眼已经得差不多的天色,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批头就是一顿打。

“哎哟,疼啊”乔莞冷不丁挨了一记藤条,她尖叫一声赶忙往屋子里跑。

可乔老爹精得跟猴似的,老早就把门给关上了,守在大门口骂道:

“去哪野了你还知道回来”

乔莞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眼瞅着乔老爹那张老脸,脑中回荡的却是自己溺亡那天,他不顾严寒往水里冲,哭着喊着要砸车窗的画面。

眼泪一时没忍住,乔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可把乔老爹吓坏了,当即他扔下藤条迎上前,说道:

“哭啥,打疼了”

“阿爸”

乔莞没说话,瘦胳膊瘦腿的圈上去,抱着乔爸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乔老爹一时傻眼了,等回过神,忙将挂在身上的女儿拉扯下来,一脸正色道:

“又被哪家的瓜娃子欺负了走,阿爸干他去”

“木么有”乔莞哭得口齿不清,磕磕巴巴的说完,大门“吱呀”一声的被人从里面打开。

乔妈妈听到动静出来,瞧了眼哭得鼻头通红的女儿,又瞧了眼乔老爹脚下的藤条,当即火冒三丈。

“糟老头子,你为啥打女儿。”乔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头发绑成了一个髻,露出光秃秃的额头,虽然未施脂粉,但瞧上去很精神。

她一把扯过乔莞护在身后,摸上她湿漉漉的裙子,又问:

“衣服咋湿了”

乔莞看着母亲的背影,顺势就抱了上去:

“刚掉河里了。”

乔妈妈惊得眼眸大睁:

“要不要紧”

乔莞吸吸鼻子,眼眶里的水越聚越多,她看着眼前的妇人,那是她的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会在她死后爬上屋顶,给她叫魂的亲生母亲。

“阿妈。”她抱着乔妈不撒手,用力的嗅了口她衣服上的香皂味,心头顿时一暖,这就是家的味道。

乔家在镇上算不得富裕,三间屋子,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后院有一块菜地,被木头篱笆围了起来。

而院子里养了一条土狗,乔莞叫它旺财,走过去还会过来冲她摇尾巴,可惜在她十岁的时候旺财被人偷走了,再往里是一个猪圈,里面养了两头小母猪,乔莞每天都会外出给猪割猪草,一时兴起还给猪起了名字,直到某一年家里经济特别困难的时候,乔爸爸这才低价把它们卖了。

黄昏过去,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家家户户炊袅袅,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乔妈妈眼瞅着乔莞一身湿漉漉的污泥,直接把人拎进浴室,三下五除二的扒个精光,扔进澡盆。

因为是夏天,乔妈也没烧水,就这么把她丢进自来水里,冷得乔莞一哆嗦,忙用手臂遮住前胸:

“阿妈,我自己洗。”

“羞啥,过来。”乔妈找了个板凳坐下,左手是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右手则是一块用得差不多的硫磺皂。

乔莞抱着胳膊遮遮掩掩的凑上去,虽然她还是个八岁的小女娃,可是女娃怎么了,女娃就没女性器官了女娃就没皮没脸了

乔妈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还没等她靠近,便一把捉着她往大腿上摁,而后右手抓起一块硫磺皂给她洗头。

乔莞咿咿呀呀的乱叫:

“妈,妈,泡泡进眼睛了。”

乔妈妈“啊”了一声,抓着她的脑袋上下抖了抖:

“没了吧。”

乔莞:“”

这时,浴室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门缝里露出了乔敏和乔丽那两张清丽的脸。

“阿妈,阿爸催你做饭。”

“知道了,阿丽,你给莞莞洗。”

乔妈动作一顿,回头骂了句,擦擦手张罗着让乔丽进来,自己则跟乔敏一起去了厨房。

乔丽坐下来搓了搓手,搓出一手的肥皂泡沫后便一股脑的往乔莞身上抹。

“胳膊抬起来。”

耳畔传来一道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乔莞乖乖把胳膊抬起来,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二姐。”

“啥事”乔丽抬起头,微弱的灯光下,两人凑得很近,乔莞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五官。

说实话,乔莞觉得在三姐妹中,乔丽是长得最好看的,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细眉大眼薄唇尖下巴,长大后化点淡妆,模样不比电视上的小明星差,也算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二姐真漂亮。”乔莞忙不迭的拍马屁。

女孩儿爱俏,赞美的话谁不爱听,当即,乔丽脸一红,撇撇嘴说:

“阿妈怎么不给你烧水,这水多凉呀。”

她低下头用力的搓了搓乔莞身上的老泥,又嘀咕道:

“我那有条花裙子,我穿着不好看,回头让你试试”

乔莞那脑袋点得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二姐最漂亮,最大方,思想也最单纯,虽然外表瞧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实际上跟个傻大姐差不多,说两句好听的整个人便飘飘然了。

在傅天琅来之前,其实她最喜欢的不是大姐乔敏,而是偷偷给她花裙子和塞零食的乔丽,但是打从乔丽看上傅天琅以后,对她就越发不待见了,不管她怎么说也没用,非得把她这个妹妹当情敌看待。

“低头,冲水了。”

乔莞乖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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