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傅明锦与颜凌一的硝烟往事,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开端充满着硝烟,中间充满着战火,最后升级为苦情戏……

“我是一颗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我是一颗小萝卜,娘不疼,爹不爱……我要做一轮小太阳,照亮了傅明锦的小心肠……”

手杖重重落地的声音,直击得颜凌一欢快无比的小心肝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黑色的皮鞋锃光瓦亮,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规矩严整,甚至他的胸口还放着折叠整齐的礼仪方巾,颜崇□□哼哼地举起手杖直指颜凌一的脑壳,“你唱的那是什么玩意?有没有点人样了还?”

冷气袭来,跪在禁闭室蒲团上的颜凌一不自觉地回头,这可不得了,鎏金的棍子端点直指她的眉心。

她轻轻压下那手杖,低眉顺眼细声细语地开口,“爸,您要谋杀亲女啊?这一手杖下来,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啊,多么贤良淑德温柔贤惠的一张脸,如果真的与说话内容相符的话。颜崇光从鼻翼里喷薄出重重地气息来,“哼。”

他重重地放下手杖发出一声闷响,眯着眼漏出牙缝里溢出的声音,“颜凌一,我跟没跟你说过,你喜欢女人没关系,是谁都没关系,但就不能是傅家的丫头。”

颜凌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细长的脖子缩了一缩,话是问句,他的语气却是陈述句,只是小声嘟囔道,“可别的女人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她,您这是难为人。”

“好,好,好。”

颜崇光连说了三个好,一声比一声大,还说一个字跺一下手杖,他跺一下颜凌一的心脏就哆嗦一下,她真怕自己得了心脏病让傅明锦下半生担惊受累,这一下下的。

“请家法!”

完了,颜凌一心一凉,脸色也苍白了两分,她眼睛一转,高喊一声“爸!”,拽住颜崇光的裤腿。

颜崇光哼笑一声,“你还有脸叫我爸?颜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您手下留情哪,女儿还有话要说,有冤要诉哪……”

对于颜凌一,颜崇光已经失望了个透心凉,可万万没想到,她还能让他凉上加凉,凉成梆梆硬的冰块,你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吗?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唱京剧?他抿抿嘴唇颤抖着手指指着她,血压急剧升高,半晌吐不出一个字,只能气哼哼甩手,“家法呢?快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按理论,颜凌一丢人现眼也是他逼的,她从小就是千人捧万人宠的大小姐,还是世家长女,这个身份在宗法严格的大家族里意义十分不一般,不细表。

颜凌一呼风唤雨是常态,曾经那是眼高于顶,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她说个一,从来容不得别人说二,她说吃狗,从来没人敢给她上鸡,一直也端着大小姐的范,那叫一个尊贵无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直到她遇见了傅明锦,才硝烟四起兵荒马乱……

和所有美好的言情故事一样,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明月高悬,微风习习。

这一年,颜凌一十三岁。

说得好听点,她是尊贵无双,说的平民点,她就是欺行霸市横行霸道。

那是一个特别的世家子弟进行亲切友好交流的日子,麻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以麻会友意趣无穷。

颜凌一眯着眼推牌,“胡了。”

“哟,颜大小姐真厉害。”

“厉害厉害……”

颜凌一吊着眼斜视了面前的几个约莫同岁的小娃娃,哼笑,“真没趣,换人。”

摊在桌子上的牌板四五六不沾,二四七不懂,顺序完全连不上,颜凌一坐庄,可她牌摆都没摆,看都没看,干蹦一摊,如果这都能胡,她干脆去拉斯维加斯豪赌算了。

人家顾忌她的身份地位,她自然知道,可她还偏偏忘不了蹬鼻子上脸撤梯子拆台讽刺人。

“你看看你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撒谎?胡了就是胡了,没胡就是没胡,一点社会道德人生荣辱都不懂吗?”

她左面右面两个小娃娃低眉顺眼没说话,甚至还应和着,我们不对我们该死,颜大小姐饶命。

欺软怕硬的优良传统由来已久,不能个个都是中华好儿女不是?

嘿,偏偏她对面坐的就是个有道德知荣辱的中华好儿女,好儿女冷哼一声,“早看你不顺眼了,输又输不起赢又拎不清,您脖子上的挂着的脑壳是不是只有出气的功能?”

“咝……”

一水儿的倒吸气声,紧接着便噤若寒蝉。

要不怎么说欺软怕硬的优良传统由来已久哪,颜凌一愣住了,从小到大没遇见过跟她唱反调的,现在愣是没反应过来。

起身了,对面那个硬气的小丫头起身,绕到颜凌一身边的时候,愣着的颜凌一依旧愣着,愣盯着这丫头的脸蛋看。

只见人家指尖运转,左右翻飞,方正的麻将牌在她手里就像小年糕似的低眉顺眼。

转眼一排乱序的牌章就被摆的煞是好看,“颜大小姐不会连天胡都不知道吧?”

调得一手好牌,坐在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兄弟热血沸腾地险些按捺不住鼓掌示意。

颜凌一没看,她盯着傅明锦结结巴巴地开口,“天……天……”

傅明锦听不下去,报仇雪恨似的对着她的眉心猛戳,“天胡,你这个纨绔废材,不就是自打上台连输十三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摔牌一会儿摆脸色的一会儿骂人的,这


状态提示:第0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