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户人家出来倒马桶的时候,在僻静的街巷看到了一地的狼尸,于是慌忙到衙门报案,还未下班的捕快便赶了过去,拖走狼尸,清理现场,并在其中一头狼尸上发现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他们曾经见过,正是为李宿所有,上次还是徐捕头将它送还去的他家,所以这证明这次杀狼的又是李宿?

捕快们私下都说,此事未免太怪,众所皆知李宿并没武功,假若上次能杀一头狼是侥幸,那么这次他杀了一群狼……难不成他的真实属性其实是隐匿的武功高手?!

徐捕头闻知此事,首先去门房问老高头昨晚李宿当差的情况,那老高头昨晚睡了一夜,细细回想起来,只说清晨迷迷糊糊间李宿回来了一趟,他的样子有些怪,但因为瞌睡太重,所以他没注意就接着睡了。

这样,徐捕头又赶去李宿家里找他,一进门就见到李家大嫂迎了上来,柳氏将徐捕头悄悄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焦急的问:“徐兄弟,你可知昨晚我家小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还请嫂子跟我细说。”徐捕头忙道。

原来今早柳氏大院子里过的时候,看到小叔屋外头落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衣,外衣上还有血迹,她顿时吓得魂都没有了,便去拍小叔的房门,小叔不肯开门,只是在屋里喊了一句:“大嫂勿要吵扰,且让我睡一睡罢。”

“小叔不肯开门,我又怕惊吓到了婆婆,因此不敢声张,现在婆婆去邻家串门去了,徐兄弟你正好也来了,快给我说说,我小叔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柳氏急道。

“哎,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徐捕头请柳氏在凳上坐下,然后道:“今早衙门的兄弟在街上发现了一群野狼的尸体,还有一柄二郎的匕首,我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赶来寻他。”

“啊?有这种事?”柳氏吃惊极了,讶异道:“难道小叔衣裳上的血是因狼咬伤所致?可是狼怎么都往城里跑?”

“的确很奇怪。”徐捕头摇摇头道:“如今之计,只有先见见二郎才行。”

柳氏忙起身与徐捕头来到李宿屋门口,徐捕头见屋门果然栓着,他拍喊了几下,屋里一点音信也没有。

柳氏越想越怕,哭腔道:“徐兄弟,我家小叔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可才从鬼门关救回来呀。”

徐捕头抽出官刀,将刀插-进门缝,然后往上一挑,屋里面的栓子掉落在了地上,屋门也随之打开了。他收了刀,急忙进屋查看,只见屋里黑洞洞的,地上散落着染血的衣裳裤子,而李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柳氏上前去唤李宿,可李宿始终不醒,她见他面色潮红,嘴唇干枯,用手在他额上一摸,轻叫起来:“哎呀,又烧起来了!”

徐捕头一听,忙让柳氏后退,掀开李宿的被子,扒开他胡乱穿的里衣一看,果然在他身上看见大大小小的伤痕,伤口并不整齐,不像是刀剑所伤,更像是动物抓咬出来的,可奇怪的是这些伤大都收口了,只有几处还没结痂,红肿异常,皮肉翻起。

徐捕头嘶了一声,道:“嫂子,此事瞒不住了,赶紧去请大夫来看看。”

柳氏正有此意,连忙应声去了,屋里只留下徐捕头一人,徐捕头盯着李宿身上的伤发愣,这事实在太不合情理了,如果这些伤是被狼咬的,怎么有的都快好了,有的还没结痂?如果不是狼咬的,那么他又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在干什么?”

软糯的声音竟将沉思中的徐捕头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油菜花般水嫩的小姑娘披头散发的站在他面前,他知道她是李家的亲戚,不觉就放缓了语调,哄道:“原来是小姑姑,二郎生病了,你快别在这待着了,院子里玩儿吧。”

杀鸦青今天睡迟了,一起床家里人都不见了,她也还没洗脸梳头,听了徐捕头的话揉了揉稀松的眼睛,反倒走进了几步,瞅了瞅李宿,波澜不兴的道:“哦,我昨天走早了,倒是忘了给他剩下的伤做处理。”

没经过她治愈的伤口出现了感染,所以李宿才会又烧起来,凡人躯体羸弱,这般不经摧残,杀鸦青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她的话让徐捕头大吃一惊,忙拉住她问:“什么?他受伤的时候你在身边?!”

杀鸦青挑挑眉毛,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徐捕头,道:“是呀……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徐捕头一眼望过去,然后就……又没有然后了。

不论是妖仙还是鬼怪,都不喜欢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因为凡人天性固守自封,心思却过于复杂,甚至常有不敬神明,酿出惨祸的事情发生,杀鸦青对徐捕头用了mí_hún术,而等徐捕头从迷糊状态中醒过神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且他正站在衙门里向垂问的县太爷回话。

“……怎么回事?”

徐捕头愣愣的望着县太爷,不明所以的问:“啊?大人,您说什么?”

“我问昨晚那件事是怎么回事,跟李二郎又有何关联……酬勤,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县太爷奇怪的问。

开玩笑,谁的脑子被杀鸦青一搅,还能一清二白?

徐捕头也觉得自己状态有点不对劲,不过他摇摇头,道:“属下没什么事……”他略沉吟片刻,脑袋终于理出了思绪,继续道:“属下去了李家一趟,李二郎受了些伤,不过并不严重,经他说明,属下终于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有一群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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