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屋里只有偶尔灯芯发出的“噼啪”声。

乔梓有些犯困了,钻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不时掐着自己的手心,深怕萧翊时来时看到了一个个呼呼大睡流着口水的自己。

窗棂“咔哒”了一声,乔梓瞬间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萧翊时正从窗户中跃入。

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还没等她展示她那身性感的薄纱衣,萧翊时便几步到了床前,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裹,把她包得好似粽子一样。

乔梓不甘心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在萧翊时责备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嘟囔着不动了:“你难道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萧翊时吸了吸鼻子困惑地问:“什么味道?”

“香味啊,我特意让木槿点的熏香,有没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乔梓嘿嘿一笑,朝床前探了探头。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气得她不想说话了,原本袅袅升起的青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了!

萧翊时不明所以,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今日朕和你弟弟促膝长谈,把话都敞开来说明白了,他酿下大错,虽然后来及时补救,朕却不能不加以惩戒,还望你……”

“应该的,”乔梓飞快地道,下午萧翊时对萧锴的那一顿打,她便早就明白了乔梓会有什么下场,萧翊时不是那种为了情意不顾社稷江山的君王,也只有这样,这大晋才能在他手中长治久安,“只求陛下留他一条性命就好。”

萧翊时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朕看起来像是随时要人性命的暴君吗?”

“没有没有,”乔梓赔笑着道,“我只是随口说说,陛下定然有你的分寸。”

萧翊时凝视着她,低声道:“平南王的王位他暂时是不能承袭了,他既然能入围二甲,又有一身武艺,朕打算将他下放到南岳府做一个知县,他对南疆十分熟悉,又有从前平南王府的威望在,治理起来一定驾轻就熟,从底下开始历练,三五年后有了功绩,朕再一步步地提拔他,届时再让他承袭王位,既能服众,也能让这王位不再是空中楼阁,于他于大晋都有好处,你觉得如何?”

乔梓又惊又喜,这样的安排,对一个不愿靠在祖荫下享福、想做出点成就的有志青年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多谢陛下,我觉得很好,乔楠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其实他这个孩子就是个倔驴脾气,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处处和你作对,可要是他打心眼里接受你了,你就成了他的神了。”

萧翊时如释重负,他为了如何处置乔楠思谋了两日,一直琢磨着怎样才能不伤及乔梓的感情,乔梓能体会到他的一片苦心,这是再好不过了。

“小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凝视着乔梓,眼中尽是恋恋不舍,却还是站了起来。

乔梓简直不敢置信:“你……这就走了?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那你不会白天来吗?”

她挣扎着想要从被中钻出来,她的薄纱、她的香精、□□都还没有派上用场呢!

“白日天天来……和禧宫有这么多人瞧见了不好,”萧翊时苦笑了一声,“其实朕晚上也不该来,只是过几日朕便要放你出宫了,朕实在是……”

他顿了顿,低低地吐出了四个字来:“情难自禁。”

乔梓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理出点思绪来:“你为什么要禁?为什么被人瞧见不好?”

萧翊时沉默了良久,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轻叹了一声:“你既然喜欢昱墨,朕便不再奢求,你被那贼子掳走时,朕已经发过誓了,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朕都不会再迫你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昱墨了?”乔梓简直气急败坏,伸出手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萧翊时苦笑了一声:“你拒绝了朕这么多次,朕便是傻瓜也明白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而已。昱墨从前便和我说了,你们两家自幼便结了亲,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乔梓气乐了,这可好,真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来尝尝心上人把她往别人怀里推的滋味了。

萧翊时在枕下一探,取出了那个鎏金小盒来:“这是昱墨送你的吧,你把它当宝贝贴身放着。”

乔梓冷笑了一声:“陛下,你的手指且往下一点,对,就是那里,按一下便知道它是不是宝贝了。”

萧翊时困惑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摸了摸,才轻轻触了一下,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烟雾散了开来,他猝不及防吸了两口,顿时浑身一软,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乔梓终于从被中钻了出来,使足力气把他拖到了床上:“陛下,这可是你自己把自己迷倒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勉为其难照顾你一阵。”

萧翊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满眼愕然地看着她。

乔梓怒从心头起,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看什么看,是我太迷人了吗?晚了,你只能看不能动了。”

她从枕下掏出了那把小匕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放在萧翊时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歪着脑袋困惑地道:“这是萧大哥送我的,我那日也贴身带着当做宝贝,难道我也喜欢大哥?”

萧翊时的眼神一动,忽然有些明白了。

乔梓在脖子上拽了一下,护身符从薄纱中掉了出来,她又越过萧翊时的身子,从挂在床边的内衣襟中掏出了那块玉佩,用力地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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