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来的时候,父亲一直计划捉几个野羊来养的,由于忙庄稼地里的活,一直也没去做。
半年多过去了,新生的十几个小狗现在已经长成半大了,个子都到满妹的膝盖那么高了,可以同主人一起看家了,有一回甚至还叼回来一个野兔子。
小猪仔在母亲和满妹的精心喂养下,长得膘肥体壮,到冬天的时候应该可以杀一两个来吃,要不到冬天打猪草困难,十几个猪也养不住。
白菜经过捆扎后,原来呈发散状生长的菜叶被束到了一起,慢慢地中间的菜叶成了卷芯,绿叶子慢慢变成嫩嫩的白色,随后菜叶越卷越紧最后形成一个大疙瘩。
到现在的时候,大家才算腾开了手脚,可以休息几天,静等庄稼成熟了。
只是这个时候还不能离开人,如果这期间动物们乘主人不在来糟蹋粮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黄叶落地,万里无云,天高气爽,秋天到了,终于等到了丰收的时候。为了这一天大家付出了怎么样的辛苦啊,从找种子、翻地、播种、施肥、除草、培土,到播种以来的没日没夜的看管、浇水,多少个日日夜夜呀,辛劳自不必说,就是心也操碎了。
到收的前两天,全家人就已经激动得睡不着觉了,吃住都在田里里的小木屋里,夜晚更是在田地的上下两头各点燃一堆大火,防止动物偷吃,大家脸上都放着光,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神情。
除了留三四十颗当种子的白菜和萝卜,其他的卷得白白胖胖的白菜和长得拳头大的红萝卜都收割了。
一家人数得很仔细,一共收了三百二十五棵白菜、四百七十六个萝卜,都放到石头房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今年冬天的蔬菜是不愁了,不能吃的白菜菜根、吃不完的白菜叶子、不好吃的萝卜樱子都可以喂猪。
而芹菜和芫荽则不用收割,这两种菜不能存放,就让它自己长在田地里,冬天再冷也冻不坏的,需要吃的话随时去田地里拔就行。
留作种子的这些菜,他们更是作了细心安排,不仅在菜的周围和中间堆放了足够多的刺,而且还在附近用大腿粗的木头打了几个桩子,做成护栏,护栏上满满地倒插上坚硬有毒的错栗刺,这样即使来了大动物也不能偷吃到。
种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在这里安生立命的根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收完白菜和萝卜半个月后,就该收苞谷、马铃薯和红薯了。
照例又是一通忙乱,只累了差不多三四天才收完,又用了两天时间做好了留种庄稼的护栏,这才是这一年的忙乎有了一个收尾。
他们收了四百五十一个苞谷球球,特别小的红薯和马铃薯不算,共收了九十九个马铃薯、二百三十七个红薯,因为红薯是用育苗后的藤种植的,所以多了很多,而马铃薯只能是一个芽子一块地种,就少了不少。
看着堆了差不多满满一房子的蔬菜和粮食,一家人高兴得梦里都在笑。
父亲和母亲也决定在忙完后的晚上杀一个猪,犒劳犒劳大家,好好吃一顿饭,顺便检验一下刚刚烧制成的火锅炉子。
火锅炉子很简单,分上下两部分,下半部分是炉子,上半部分是蒸钵。
炉子上下各三只脚,两头大,中间细,中间的内部是一个放木炭的搭子,搭子上有很多窟窿用来进风。
说到炉子,父亲才想起应该抓紧时间烧几窑木炭冬天用来烤火,房子里经常烧柴把洞壁都熏黑了。
不过,再急也得等到明天再说,今晚先吃火锅。
母亲将火锅炉子放在桌子上摆稳当,又用两根长木筷子夹起一盘子烧得正旺的火炭,放进炉子搭子上,再把已经装满白菜炖肉的蒸钵架在炉子上,通红正旺的炉火煮得一蒸钵菜“咕嘟咕嘟”地响起来,菜香随着空气到处飘散,引得孩子们直盯盯地看着火锅,一个个吞咽口水。
满妹连忙给大家一人拿来一个板凳,又给大家分发筷子,也没有什么仪式,也没个开场白,这场晚饭就这样“悉悉嗖嗖”地吃了起来,大家累了一天哪还有什么讲究啊,作为主食的是一人一个马铃薯。
今天能吃饱饭了。庄稼收割完毕后,大家也不用再在田地里巡夜,不用在小木屋里睡觉,终于可以睡在家里舒服的床上了。
这顿饭吃得带出了两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是要烧木炭,应付很快就来的冬天,一个是要做一台石磨,将苞谷磨碎成粉。
本来今晚的夜饭大家想吃一碗苞谷米稀饭的,但到做饭的跟前才发现只有苞谷米,没有苞谷米粉面,如果要吃苞谷米稀饭,就会很浪费。
烧木炭,不用再挖新窑,直接用上次烧陶罐的那个窑就行,唯一要做的是砍柴。
烧木炭的柴不能乱砍,有几个讲究。
首先,是要硬木柴,不能要泡木柴。所谓硬木柴,就是木质很硬的木柴,最好是王栗树和白栗树,这两种柴烧成的木炭耐烧时间长、火力旺、温度高,不用时时添加木炭,但不能要板栗树。
板栗树虽然很硬,但烧成的木炭不容易接火,燃烧速度太慢,如果火小的时候会自行灭掉,而其他木炭是无论如何不会自己灭的。
所谓泡木柴,就是树质不硬,树身绵软的木柴,这种柴烧成的炭接火太快,一根木炭很快就燃烧完了,而且火力不旺,热度不高,烧起来感觉阴森森的不暖和。
其次,是要砍大小差不多的柴,最好在胳膊粗细为宜。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