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满是书架的书房里,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抽着雪茄,很和气的问面前坐着的人:“亨利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
亨利老爷故作不解的问道:“尊敬的斯洛克先生,请问您这句话从何而来?我一直对您尊敬有加,您可不能听信一些小人的谗言才好。”
斯洛克放下雪茄,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收起了笑容,满身的儒雅气息变成了肃穆,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哦,是吗?既然对我如此尊敬,为什么还要给和平军那边资助物资和银钱?”
亨利老爷有些诧异,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双眼稍稍瞪大了一点,而后又回复了正常,接着爽朗的笑道:“不,不,斯洛克先生,您肯定弄错了,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我是一个商人,商人嘛,只做生意,什么资助这种亏本的事我可不会做。您肯定是弄错了。”
斯洛克有些佩服亨利,甚少有人能在他面前睁大眼睛说谎的,想不到他今天就见到了一个,看来是不撞南墙了。
斯洛克对身边的亲卫兵说道:“把这些东西给亨利先生看看。”
亲卫兵恭敬的应了声是,就把桌面上的一叠资料拿给了亨利老爷。
亨利老爷翻了翻那叠资料,有些疑惑的对斯洛克说:“斯洛克先生,请问您要我看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些是百利商行、麦可儿公司资助和平军的往来记录,他们公司的掌权人是总统的忠实拥趸,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斯洛克见亨利老爷死到临到还嘴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是呀,乍一看的确是很正常,可如果这些公司背后的靠山是你呢?你才是这些公司的真正掌舵人呢?”
亨利老爷笑了笑,他早就知道这种事瞒不了多久的,不过已经足够了,至少他现在已经知道半数武装分子落入法网了,只要他等会能成功,只要他死后的资产继续资助总统府,他的心愿必定会完成了。
而现在,就是他为自己的儿子、孙子报仇雪恨的时候了。仇人死在自己的手上,死后他才有面目见他们呢。
亨利老爷把手上那叠资料递给亲卫兵,在亲卫兵接过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巴掌大的手枪,向着斯洛克开了一枪。
“噗”
一道细小的鲜血溅了出来。
“嘭嘭嘭”
亨利老爷嘴角溢出了鲜血,胸前已经有好几个洞,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他看着斯洛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难以置信的眼神,痛快的畅声大笑。
亨利老爷一边笑,一边嘴角流血,心内却畅快无比,噢,亲爱的安东尼奥,亲爱的小马修,你们看到了吗?就是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就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结果让你们魂归天命。如今,我帮你们报仇了,开心吗?
哈哈哈哈哈哈.......亨利老爷含笑着倒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亲卫兵第一时间反射性的向着亨利老爷开了几枪之后就不再管他,而是快速飞奔到斯洛克身边,用手捂住他的枪伤,另一个亲卫迅速去找医生。
家庭医生很快就被找来,一看枪伤,先是给斯洛克止住了血,又吩咐亲卫兵尽快将人送到军区医院,然后去找外科圣手保罗医生来医治,因为看枪口的位置,子弹正打在了心肺大动脉血管旁,这种精细的手术,必是要享负盛名的保罗医生才能医治。
亲卫兵立即安排下去,而后开着抬着斯洛克上担架,开飞机一样把车横冲直撞的开向军区医院。
...
刚刚帮老威廉止了血缝了针,保罗医生走出急救室就看见对峙的双方。他不解的走到齐禾天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齐禾天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就从对面穿着独裁军军装的人身上得到了答案,“保罗医生,你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需要你去救治一个伤者。”
保罗医生看着面前那二十几个端着冲锋枪的士兵,再看看外面围成半圆把他们全包围的坦克,说了句:“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请你快些。”
“好,我收拾了我的医药箱就跟你们走。”保罗医生很识时务,看情形如果他不走,今天这里的人估计全部没有命能走出医院门口。
其他人也没有阻止,他们都看出了来者不善,而且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满心都是疑惑,一直以来独裁军和和平军双方都有默契,至少不会在还有武装分子还满地乱窜的时候进行终极对决,所以双方都没有明目张胆的全副武装越过分界线。可现在连坦克都开来了,必定是独裁军高层人士受了伤,那么,那个人,是谁?
被枪指着的保罗医生在军区医院手术室里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看着手术室四周都站了端着枪的士兵,又看看了已经站在手术床旁的医生们,见连几个医生都做了护士该做的工作,心里平静无波。
军区医院院长看着保罗医生说道:“保罗医生,想必您路上已经知道了救不回这人的后果,那么不管是为了您自己的性命还是其他人的性命,希望您都能拼尽全力从死神手里抢回统领先生的性命。今天我是您的助手,请您开始吧。”
保罗医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人警告,如果救不回这个伤者,那么不仅自己要死,在战地医院里的人也不能活,那十几辆坦克可还在外面对着呢。
可他想到临走之前,军长对他说的话——“保罗医生,如果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