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花丛里的是顾初夏,更不会告诉你,你的真心已经不再我这了……所以,我骗了你,我继续做一个称职的戏子,还要拉着你陪我一起演戏,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背弃十年前的信仰,不会背弃我……所以我守着你的人就好。

我爱你,知道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恨不得藏起你,让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风中只听见安景旭淡淡回答:“我知道。”他拥着他,月光下他的眸光有些光影难抒,看不清颜色,总之很沉很沉,似乎藏了许多许多,他却不曾提及那些心事,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初初,你累了,等荼靡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吧,知道吗,我爱那个荼靡树下的你。”

原来他一直爱着一个十年前的影子,顾初夏留下的影子,难道真有命中注定,兜兜转转,真真假假了十年,顾初夏还是闯进了安景旭的荼靡花海?他爱荼靡花下的人,为什么要加上这些修饰语呢?

可是荼靡花下的不是我……你还爱吗?

不,你永远不能知道!

顾初年闭上眼,掩住了所有忽明忽暗的思绪,她轻声应答:“好。”顾初夏,我是一个小偷,偷了你的十年,但我不会再让你偷回去的,我会好好藏在。

十年前荼靡花丛里的人不是她,那十年后是她,这就够了。她偷来的幸福,自私地想要埋藏在那片花里,让谁也看不见就好了。

又是一个不眠的深夜,顾初夏本来不想回去的,去宾馆也好,去原来自己的公寓也好,但是突然想起安景旭前不久那顶着那张阴沉的俊脸威胁过不准夜不归宿,所以她顶着一张肿胀的脸,一双通红的眼(那是被冷风吹的,某人可不会做那些撕心裂肺的懦弱行径),还有一只残破的手腕,另一只提着一袋子药的活脱脱手腕就老老实实冒着夜黑风高回了公寓。

看着手里那一袋子药,顾初夏有些苦笑,她的脸不过挨了几巴掌,她的手也不过流了一滴血,用得着这么多药吗?不过还是留着好,有备无患,她最近似乎总有血光之灾,还是要有后招,安景旭家里那医药箱快见底了。又想起程奕然,顾初夏心里更是一团乱麻,他终于成了医生,只是她不会在像小时候那样,受伤就找他的,她宁愿找秦随风,至少心里会好过一些,既然都忘了,那就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好了。

顾初夏拿出钥匙,才发现门有没关。顾初夏发现安景旭好像总是不关门,她又不是经常不带钥匙,只是偶尔了,不怕遭贼吗?安景旭书房那几瓶酒就是价值连城啊,也不怕人偷,不过转瞬想想,那不是来找死吗?敢偷安景旭?

公寓里开着灯,她怕黑,自从对安景旭坦白这一‘弱点’之后,安景旭就会为她留灯。顾初夏进去,顺便关上门,她可比不得安景旭,不关门是在睡不着。今天一天顾初夏也累得慌,又是看戏,演戏,还挂彩,认亲早就累得动也不想动,眼皮子打架,便半闭着眼,一股脑窝到沙发里。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身上有些凉凉的,猛地睁开眼,猝不及防便映进安景旭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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