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了聂定远一番,直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才算勉强将事情压了下来。

徐曼青原本还想再给孔恩霈调理一段时间,可项望山那边看样子实在是快要兜不过来了,无奈之下夫妻俩只得合计了一番,决定将计划提前实施。

在徐曼青看来,这所谓的“计划”就跟其实赌博一样没谱得厉害,不仅没法预测是开大还是开小,而且还很有可能会出现个豹子庄家通杀,到时候就怕两边都落不着好不说,搞不好还会把原本就糟糕的情况弄得更砸。

可项望山却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就算胜算很小,也只得姑且试上一试。

孔恩霈那边尚且好说,现下最坏的打算就是聂定远在成亲当天被强摁着脑袋拜堂。就算聂定远武力值惊人,只要灌点méng_hàn_yào进去,迷迷糊糊地架着撑着也能成事,但却是下下签了。

在面对这种不为人力所控制的未知事件的时候,徐曼青也随了大流借了一回鬼神之力,到佛庙里为聂定远和孔恩霈的婚事求了一签,看到签文是上中吉签之后,心里头多少也安定了一些。只求菩萨保佑那对欢喜冤家是前世就注定好的缘分,虽说一开始是有些波折,但这辈子也要琴瑟和鸣和和美美才是。

于是在毫不知情之下,孔恩霈收到了徐曼青的邀约,说是想让孔恩霈教自己骑马。

不过提到这马术一事,就不得不插说一个小背景。

这大齐的开国太祖皇帝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且听闻太祖杂有胡人的血统,十分喜爱蹴鞠和马球。

故而大齐贵族各种跟风,不仅后宫妃嫔们纷纷苦练马术邀宠,甚至还有贵族子弟因精于蹴鞠和马球而被皇帝加封的先例在。

待到德宗继位之后,更是毫不掩饰对于这两项运动的喜爱,故而贵族男子无人不会蹴鞠,而贵族女子无人不会马术。

而徐曼青出身平民,平日里连马都不会养一只,更别说去练什么马术了。但孔恩霈出身世家,自幼受到熏陶,在马术方面却是个中高手,教徐曼青一些基本的技巧完全不在话下。

如今徐曼青因项望山的军功一跃成了贵妇,想要在马术方面补补课也完全说得过去。

毕竟到来年开春定宫中定会有围猎,就算徐曼青的马术不足以参加专门针对贵族女子准备的马球比赛,但能骑着马出去应应景也算可以了。

对于徐曼青的请托,孔恩霈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徐曼青对此兴奋非常,还特意扯着孔恩霈去定制新的骑装,在原本简洁的服饰上别出心裁地多增加了一些细节,让原本已经有好几套上好的骑装的孔恩霈看了都忍不住仿着徐曼青改良的模板又新做了一套。

待到约定要出游的那天,徐曼青特意到了孔府去,两人兴致勃勃地试了新装。

看到徐曼青精致的妆容,孔恩霈很是心动。毕竟这一个半月来,她为了保养脸上的皮肤再也没有碰过那些胭脂水粉了。

徐曼青哪能不知孔恩霈心中所想,便将她摁到了梳妆台前。

“嫂子我虽不如妹妹你这般满腹诗书,但论起这妆容妆法却还是很有心得的。如今阿孔你的脸已好了许多,上点轻薄的淡妆也是可以的。”

孔恩霈听言高兴不已,喜滋滋地在徐曼青的帮助下上起了妆。

给孔恩霈挽了一个利落的垂鬟分肖髻,再配上相对简单的短簪,虽无华丽的修饰,但却让原本斯斯文文的孔恩霈活脱脱地多出了几分英气来。

孔恩霈看着铜镜中的倒影有些晃神,自她十二岁起脸上开始冒出那些恼人的斑痘之后,就再也没敢想过还能化出这么好的妆容了。

徐曼青自然不会给太多时间让孔恩霈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替她整理好妆容之后便唤上侍女往东郊的木兰围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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