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他主动放她好几次。但他哪一次不是故作大方?他故意像放风筝似的放她走,可手里却又捏着一跟线,她就算飞,也飞不了多远,最终的控制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她想脱离,最后又不得不自己走回来,这中间的辛酸挣扎,他又能体会多少?

只是她现在还陷在众叛亲离的悲伤之中,懒的同他争辩,更何况,他言语里的口气也是在提醒她,不要痴人说梦。想到这儿,她只好缩着身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钟宁果真在第二天搬了出去,还留下一张字条,向她道歉。她随便扫了几眼,除了发现别字百出之外,并没有任何情绪波澜。想来是被她伤的狠了,不肯再相信什么了。

这一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无所事事,一想到昨晚钟宁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就堵的发慌。简单拿起电话打给澜芝,结果打不通,最后只好换了件衣服,一个人到街上闲逛。

她其实是漫无目的,只是跟着人群往前走,东瞧西看,忽然被一家卖电子设备小店铺门口的小广告所吸引。

她驻足端详了许久,转身走进店里,向售货员要了广告上的那一款产品。

售货员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简单心里微微一动。

那是一条项链,材质不详,坠子成浅蓝色的泪滴状,像钻石一样布满切割面,柔韬均匀。当然,她看中的并非是这条项链。虽然它的样子还不错,但从售货员的介绍中得知,它只是一条银链子,镶着普通的锆石,而与平时薛澜肖送她的珠宝相比,无论从价值上、工艺上还是美观度上都差之千里。她看中的,是项链锆石打开后,里面隐藏着的微型摄像头。

她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微妙的东西,以前看电影的时候还觉得那些不过是充满科幻感的道具,但现在,她面前果然就放着一条这样的项链。

她拿起来细细地看,又放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浅浅的蓝色,棱形切割面相互辉映,十分漂亮。

“这个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售货员说:“小姐,这可是今年的新款,像素很高,不管你想拍什么,都能拍的很清楚,700块钱已经不贵了。”

简单想了想,问:“如果是在很暗的地方,拍出来的效果是什么样的呢?”

“拍夜景?那我建议你加点钱,买带红外的这一款。”售货员一边说,一边弯腰,果然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

“现在被艳照和不雅视频给弄的人心慌慌,一般的摄像装置太显眼了,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还是咱们这种产品,隐密性高,绝对不会让人怀疑。戴在身上或者放在床头柜上,调整好角度,拍出来我效果绝对清晰。”

听售货员的语气,显然是以为她要去拍什么不雅视频,简单顿时就泄了一半儿的气。

售货员见她犹豫,又说:“小姐,其实这个摄像头还有一个好处。比如说,你在路上看到什么好事、坏事,也可以用它拍下来,发到网上去。现在不是有那种职业拍客吗?我们的产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这么说,简单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她拎着项链犹豫了许久,最后却还是买了。

回家的时候,薛澜肖已经下班了,他换了一身家居服,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足球。简单对足球一窍不通,实在难以想象一群人追着一个球跑有什么乐趣,于是绕过客厅,直接上楼。

转了一天,身上粘粘的不舒服,她干脆就洗了个澡,再换上家居服的时候,脖子上就多了新买的那条项链。

咚咚咚,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夫人,吃饭了。”

“知道了。”

简单关了灯,开门下楼。

阿姨今天特意做了简单爱吃的干锅金针菇和萝卜银鱼汤,换作平时,简单定然是胃口大开。只不过被钟宁的事闹的心情不佳,胃口自然是大不如前。她捏着勺子,慢慢地喝汤,就听薛澜肖说:“你知不知道澜芝在哪儿?”

简单心里一紧,以为他知道什么,却仍是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你担心了?”

他冷笑一声:“我担什么心?她不回来,我也知道她在哪。”

“在哪儿?”

“杜雨晟那儿。”

简单放下勺子,心虚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在那儿?我之前给杜宇晟打过电话,他明确地告诉我不知道澜芝的下落。”

“他当然这么说!”薛澜肖精眸一闪,“现在还不到时候,换作是我,铁定也会这么干!”

简单更不明白了:“不到什么时候?薛澜肖,你说话能不能别说一半?”

薛澜肖扬起脸,露出漂亮的五官,胴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她,忽然变的语重心长:“这么久以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不可理喻?特别是在对待杜宇晟的问题上?”

简单没说话,心里却不得不默认。

“其实,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的确,简单想不通,为什么他只见了杜宇晟一面,还不了解他,就明令禁止她和澜芝同他来往。那个时候,她一味地认为他管的宽,再加上他一直都用难堪的字眼羞侮她,更让她觉得薛澜肖对杜宇晟的态度太过偏激。

后来,杜宇晟和澜芝凑成了一对,他又开始棒打鸳鸯,甚至不顾兄妹情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关系闹僵。

想到这儿,她不禁脱口问道:“难道杜宇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深恶痛绝?”

“因为他长的像秦天!”

“什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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