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过后,天气转寒,不过若是身处天山这套说辞便不怎么合用了,毕竟一年四季都是寒风彻骨,都有漫天大雪,自然也分不出什么时候要更冷些,什么时候可算暖些,大抵可以同等视之。

白包子到了天山可算是撒足了欢儿,停不下来似的四处打转,更是跟着黄药师和莫言去前面探路,也不管雪下得都可以没过它的半条腿,乐此不疲。大约正是这种苦寒的温度才更适合它罢,在温暖如春的桃花岛上,可从没见它如此自在过。哑一裹着厚实的裘衣,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暗脑自己不争气的丹田,若非没有内力,他亦可和那两人一狼同样顶着大雪狂风往更深里探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窝在避风挡雪处,老老实实等着他们回来。

不过想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毕竟天一黑下来天山上便十分的危险,尤其是落雪的时候,更是险阻重重,就算那二人身怀绝技,也绝没有以身犯险的道理,毕竟探路什么时候不行,何苦现在?哑一把皮裘裹得更紧,估摸着再过个把时辰,那两人一狼定会回来。

哑一所处的却是一处避风的山侧,坐落在山窝处,入目的除了雪仍是雪,就连零星的杂色,也在漫天大雪的覆盖下掩埋,寻不到其他。白色看的久了,视觉疲劳也就理所当然,哑一头疼的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过了半响,方才睁开眼睛向远处眺望,好缓解一下眼部的不适。然而也就是这么漫无目的的一望,远处的一点白色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极小的雪狐,通体雪白透着荧光,速度极快的向他飞奔而来,须臾而至,接着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略过,几个纵跳跃到了他斜上方的山壁凸起上,窝成一团脊背偶尔耸动,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哑一顿时来了兴致,要知道想从这茫茫的雪山里寻到那只小小的白狐可谓是困难至极,若不是之前无意中眺望到了那一点,他是断断不会发现的。这厢看那小狐自视伪装成功大模大样毫不掩饰的作态,着实逗乐了他,又因为就在头顶不远处动作,倒是方便了哑一偷窥,稍一侧头,便能看见那小狐的大半个身子,和他前面的一颗小芽。

是的,一颗嫩芽,却叫人惊奇的通体雪白,又极小,那不足半指高的小东西竟是和这漫天的大雪融为了一体,亏得哑一视力惊人,才堪堪发现。又见那白狐从嘴中吐出了一颗红果,用牙齿捣碎,汁水滴在了芽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在芽前一蜷,眯瞪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还不足拳头大,看起来可爱极了。

不过,这些仍不是重点,哑一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那一狐一芽十分的在意,仿佛那是极其重要的东西,若是错过便会后悔终生。虽不知缘由,但哑一却决定跟从着这份感觉,等到那两人回来再做打算,是以便一直着眼观察,也正是因着这番不错目光,到还真叫他发现了神奇之处。

那白芽不多时竟突然变得通体血红,在皑皑的白雪上十分的显眼,不过变色只有一瞬,不过半秒间便红色消退,重新和雪山融为一体,叫哑一不由得皱紧眉头心中惊疑不定,他知道,若不是这次时时盯着刻刻观察,恐怕绝难发现这颗白芽的变化。

“哑一,你在……”未尽的沉闷声音还没说完,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干什么?”一头黑线的继续把话说完,莫言满脸奇妙的看向哑一,这货该不会忘了自己是用腹语说话的吧,捂住嘴能有什么用处。果然,哑一在对方诡异的目光下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行径,悻悻的收回了手,把声音压得极低,解释道:“你们之前去探路,我无所事事的四处观察,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十有□是你们所寻,就算不是,也定不是凡品。只不过被一颇通灵性的雪狐守着,你们千万放轻脚步压低声音,若是吓到了那雪狐,做出什么事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哪?”莫言明白兹事体大,便也从善而流的压低了声音,“我可没看到这里除了雪意外的东西。”

肩膀被轻触,莫言诧异的侧头看去,这才发现黄药师指向头顶旁不远处的几点白色,接下来便感觉肩膀一重,耳廓一阵温热,原来竟是黄药师靠了过去,在莫言耳边传起了音来,“那里便是哑一所说的东西了吧,还真是足够隐蔽,若非仔细观察,多半无法寻到。”

耳廓瘙痒难耐,莫言稳了稳心神,这才做好心理建设顺着修长的指尖看去,又废了好大一番精力,这才看到了那株小小的嫩芽,不由得摇头晃脑的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竟有这番奇妙的东西。“咱们也凑过去看个仔细,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实在不甚明了。”哑一与莫言挨得近了些,低声说道,毕竟没有内力,没办法传音入耳,也只得单纯的压低音量罢了。

这个建议得到了三个人的一致认可,黄药师和莫言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把迫不及待向白芽攀爬的哑一忽略,双双运起轻功,轻巧的纵过,翩然落地,直恨的仍在一步一顿手脚已然冰凉的哑一咬牙切齿,抱怨那两个过河拆桥卸磨杀……的不仗义家伙,直暗悔自己太过容易就告诉那两人这东西的存在。

与此同时,雪狐锦缎般的毛发一抖,显然是有些警醒,毕竟虽然黄莫二人落地轻盈,轻功不俗,可那哑一却是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之人,哪能避的过雪狐耳目,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伴着尖利的嚎叫声弓起了脊背,一副驱赶来人,誓要与白芽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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