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中拿到安知芝的调查资料以后,连办公室都无心坐了,匆匆打发了前来汇报工作的局长县长离开后,赶紧给妻子绛怡蕤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此时事关重大,夫妻俩得面对面商讨一下,这件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理。
毋庸置疑,安知芝的真实身份肯定得向老爷子孟骐揭破,但是操作步骤具体应该怎么样执行,还得细细思量。
更重要的是对安知芝的处理!华国法律上虽然没有骗婚罪,不过却有诈骗罪,必须给予严厉的惩治,否则堂堂孟氏家族的脸面往哪搁?
夫妻两人见面后稍作商议,便决定立即赶往老爷子那里,向他老人家说明此事。
孟之中和妻子赶到老爷子养老别墅的时候,发现老爷子沉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地板上扔着一沓子报纸,保姆叶芬正在弯腰收拾。
“爸!”孟之中和绛怡蕤赶忙恭敬地叫了一声。
谁知道老爷子一看到孟之中当即神情一变,黑着脸训道:“老二,你要是敢跟那些混账一样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你老子我会亲自让人枪毙你!”
孟之中闻言吓了一跳,从小他就对这位英雄般的父亲心存敬畏,长大了这份敬畏一点也没有减少,即使现在的老头子个子已经没他高,瘦得不到一百斤,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但是虎威尚在。
“爸,你跟谁生气呢?你儿子我可是一直牢记您的教诲,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孟之中小心翼翼地诉苦。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绛怡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心思一动,把收拾报纸的叶芬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芬姐,老爷子怎么了?”
叶芬笑了笑,瞅了一眼孟骐老爷子,对绛怡蕤轻声说道:“早上还在念叨,嫌安小姐最近没有给他老人家打电话问候,早上起来就发了一顿火,银耳莲子粥只喝了半碗!刚才在看报纸的时候,上面登载有外省市的大领导因贪污被双规的新闻,老爷子说党的天下人民的政府要被这帮蛀虫败光了,气得大骂!”
绛怡蕤听完叶芬的一番话后,心想原来是想你的未来孙媳妇儿了,可惜那个死丫头是个骗子,真看不出来,老头子对这个姓安的丫头居然这么在意,也好,你越喜欢她,等到你知道她在骗你的时候,你老人家就会越恼怒越恨她。
想到这里,绛怡蕤呵呵笑着走到老爷子跟前脆声道:“爸,你就放心吧,之中有我看着呢,再说他是您的儿子,继承了咱们老孟家的光荣传统,不会做那等挥霍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的贪官的!之中常跟我说要向您老人家学习呢,向您一样朴素亲民,做个好官!”
绛怡蕤的嘴极为说话,这一番话不但隐晦地夸赞了自家丈夫,又间接地拍了老爷子的马屁,说得非常得体。
老爷子闻言脸色好了很多,他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显得娇气了点,没有大儿媳妇当初那么贤惠,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家里操持得也不错。
便点了点头道:“有你看着他,我也放心很多,不然我孟骐一生都提倡廉政守法亲民,到最后自己的儿子却违法乱纪,我死了也没有脸去见那些去世的老战友和先烈们!”
孟之中在一边讪讪地赔笑。
“坐吧!”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随即又问道:“你们夫妻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叶芬很快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茶给孟之中两人端了上来。
孟之中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老爷子翻了翻白眼:“行了,你别猪崽子鼻孔插大葱装象了,你根本就不会品茶,要说品茶,还得我那未来孙媳妇儿,上次本来说好走的时候给她装点大红袍带回去的,后来急急忙忙给忘了,这孩子这几天也不给我头子打个电话,听沧澜说她已经回美国了,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一个女孩子,独在异国,不容易啊!”
孟之中和绛怡蕤听到老爷子说着说着又扯到安知芝身上,不由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他们前几次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老爷子真是中了那个丫头片子的毒了!
孟之中咳嗽一声,试探性的说道:“爸,我们今天要说的事就是跟那个姓安的女孩子有关!”
“什么姓安的丫头?叫得这么生分!哼!过不久就成一家人了,你这二叔怎么当的?”老爷子是一门心思偏袒安知芝,连个称呼都斤斤计较,随即又问道:“我的乖孙媳妇怎么了?”
“爸,您先看这份材料!”孟之中把咯吱窝夹的文件夹展开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看着脸色变了,眼神里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痛心疾首,呆了半晌,才猛地扭头目光似刀子一样地盯着二儿子:“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昨天菲菲跟同学去逛街,恰好遇见了那个姓安的女子,菲菲当时就觉得蹊跷,安知芝怎么会在天都市,所以她一直跟踪到对方的家门口!这个是我今天让人从公安局和民政局的户口登记中打印出来的,那个安知芝根本不是帝都人,父母也不是什么高知,她出身单亲家庭,工作只是个小护士。我们沧澜被她给骗了,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她这是骗婚!”
老爷子眉头皱成了疙瘩,沉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儿子觉得应该让公安局介入调查,对方这是骗婚,况且谁知道她接近我们家,是不是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抱着某种不纯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