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身边的一个男生慌忙扶住了她，她随即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轻笑道：“没事，鞋子太高。”
“哦。”男生低低地应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看了眼钟沛凝的脚，心生疑问：明明穿的是帆布鞋啊，也会站不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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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行社的安排下，酒店、大巴、导游一应俱全，大家很快放好行李，并冲了个澡，就到餐厅就餐。
苏瑾曼和段廷希姗姗来迟，已经入座的都拿暧昧的神色盯着他们，苏瑾曼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去，牵着段廷希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是在怪他。
段廷希反而很享受的样子，脸上笑容不咸不淡，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人在一桌坐下，钟沛凝恰在另一桌，她独自只身前来，不少单身的男同学自然大献殷勤，帮她提行李都是小事，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拼命表现自己的风趣。
吃饭的时候大家兴致都很高，还开了几瓶啤酒，只是旅游景点的饭店大多装修精简，大堂里来来往往，尽是端菜的吆喝声。
然而嘈杂的环境里，丝毫不影响段廷希身上那份矜贵与风华，他谈笑自如，端起酒杯的动作优雅而随意，时不时替苏瑾曼夹菜，在她低头吃东西的时候还会伸手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温柔的眼波偶尔在她侧颜停留，嘴角含笑。
一切都是那么娴熟而自然，仿佛早已成了习惯。
与他往日倨傲清高的做派，与那日聚餐对她的决绝凛然，都判若两人。
耳边酒杯碰撞声清脆响亮，钟沛凝却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像一把把刀子剜在她的心上。
她心头疼痛难当，纵然嫉恨非常，看着他如画眉目间透出的点点温情，和那清朗无双的绝色容颜，依然止不住地为他沉沦。
眼前玻璃杯中啤酒冒着气泡，宛若一颗心饱受煎熬，她内心酸楚阵阵翻涌而上，只怕自己失态，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在喉间冒泡，她却感觉舒畅不少，酒气终是温暖了她那颗冰凉的心，可灼痛感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哇，钟老师，你好酒量啊！”一杯啤酒很快见底，男生们忍不住起哄。
“呵呵，还行吧。”钟沛凝露出迷人而朦胧的微笑，倒举着酒杯晃了晃，“来，再给我倒满。”
“钟老师，你喝这么多待会儿会不舒服，少喝点吧。”有人担心地说。
钟沛凝豪爽地摆摆手，“没事，我酒量好着呢，高兴嘛！倒上倒上！”
“哇，没想到她这么能喝哎。”苏瑾曼坐在那边遥遥看着，惊叹道。
“看你，都吃在嘴巴上。”段廷希恍若没听见一般，拿起自己手边的湿毛巾就给她擦去嘴角的酱油，长而密的睫毛遮去了他眼底的一片幽黑。
除了他，谁能听出钟沛凝话里的一丝怆然？
然而，这些年，他为了反抗这段无果的联姻，所做的牺牲还不够多吗？
步步隐忍，牺牲了多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