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突然丢了,大家找的都快疯了。

陶敏匆匆赶来,一脸的担忧,臧傲便让陶敏先把钟小荷送回家里去,她根本已经崩溃了。其他人继续找,小区里所有能找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景观区有一处假山喷泉,底下有个小水池,水也就没过大人膝盖深,种着一大片睡莲,水不太清,一个物管员甚至下去仔细找过,连睡莲底下都找了,几个人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水池,感觉整颗心被揪着吊在半空,屏息凝气的恐惧中。孩子都丢了一两个小时了,这么小的孩子,真没法不让人往坏处想啊。

物管员在水里摸索半天,直起腰来说了句:

“什么也没有。我就说嘛,水又不深。”

郑广涛身体一软,松了一口气,虚脱的差点坐到地上去了。他看了一眼臧傲,六神无主地问他:“臧傲,你说现在怎么办?”

“……找。”臧傲转身看着跟来的警察,问他:“派出所那边还没有消息?”

“已经都通知到片警了,周围交通岗亭也联系了,都忙着找呢。”那警察说,“你放心,这事儿肯定重视,上个月内部通报,本市这一个月已经被拐了三个小孩了,批评呢,现在谁敢不当回事啊。”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臧傲更加烦躁了。他搓了一把脸,转身走开,丢给在场几个人一句:“都赶紧找去。”

臧傲一路走出小区北门,站在门口思索,总觉得孩子丢得很异奇。钟小荷从来也没什么仇人,虽说生意做的不错,可在这沂城也算不上什么巨富,不大可能有人伺机突然绑架;郑广涛看着不像搞鬼的样子;再有孩子就算被拐了,也不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无声无息的拐走了吧?

如果孩子自己跑开了,按说走不远,他们搜寻的地方已经很大了。门口的小街两旁,除了围墙和店面,有不少楼与楼之间的通道,孩子小,随便有个地方就能困住他,会不会钻到什么地方自己出不来了?臧傲决定,再仔细把小街两旁所有的店面、墙角、通道搜索一遍。

他的目光偶然扫过幼儿园的大门,隔着铁栅栏,便看到一大群孩子在大型滑梯那儿玩,他的眼睛远远扫过那些活泼蹦跳的孩子,真希望一下子看到蛋蛋可爱的苹果脸蛋儿。会不会,蛋蛋跑到幼儿园去了?

臧傲心里否定自己,不应该啊,幼儿园除了上学放学,平常都是大门紧锁的,不会随便让人出入。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拍开幼儿园警卫室对外的窗户,问了一句:

“有没有多出来一个自己跑来的孩子?两三岁的男孩?”

“这里头一千多个孩子呢,从宝宝班一两岁到大班五六岁上。”中年的警卫笑眯眯地说,“孩子哪还有多出来的?现在小孩多稀罕啊。”

“谢谢了。”臧傲点点头,转身走开,他一路往北,把小街两旁能找的店面、墙角甚至垃圾桶都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看来现在就寄望于警方那边的消息了。

臧傲垂头丧气地走回来,重又经过幼儿园门口,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喂,蛋蛋爸爸。”

臧傲猛一回头,赫然看到了他的宝贝蛋,军绿色的小背心、小短裤,小手领在一个年轻姑娘手里,正望着他乐呵呵地笑。那姑娘领着蛋蛋,从幼儿园院子里走向大门,隔着栅栏门停住。

臧傲站在那儿看着蛋蛋发愣,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冲着斜对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使劲喊了一声:“去说一声,孩子找到了。”喊完,他几步奔过去,抓着栅栏门,看着里边笑呵呵地小人儿,一下子没忍住,眼眶立刻就热了。

“你是蛋蛋爸爸?”那姑娘拉着蛋蛋,隔着栅栏门站住,冲着臧傲问。

“啊!啊!是是!”臧傲只会点头了,一双眼睛盯着里边的蛋蛋,真怕他一眨眼又跑不见了。

“我说你们这些当家长的,怎么看孩子的?”那姑娘凶巴巴地质问道,“有你们这么看孩子的吗?他跑到我们幼儿园这大半天了,也没人来找,真是服了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家长。”

“是是是,对对,我们没看好。”臧傲连声应着,这会儿,人家怎么骂他他都高兴啊,哪还有半句辩解?

“我这一节课都上了大半节了,才发现后边多了个孩子,还以为跑错班的宝宝呢,问他也说不清哪班,下了课领着他问了一圈,哪个班的都不是。你说你们真是的,孩子丢了也不赶紧找,我们这里这么多孩子,要是下课放了学,他让陌生人抱走了可怎么着?现在到处都是人贩子。”那姑娘看来是个直爽性子,喋喋不休地冲臧傲开炮。

“对对对,那什么,谢谢您了,谢谢您了。”臧傲一个劲儿道谢,抹了一把汗,哎呦喂,他们哪是没找,这不差点找疯了吗!

“蛋蛋,蛋蛋,哎,小东西你差点把我们急死了。”臧傲蹲下来,隔着栅栏门抓住蛋蛋的小手,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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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怎么跑到幼儿园去了?说来其实也没什么奇怪,小家伙对幼儿园里头那些大型玩具可是经常眼馋呢,有时候在自家窗户看见幼儿园院子里那么多小朋友做游戏也羡慕的不行。

因为隔得近,从小区北门到斜对过幼儿园,顶多也就三四十米的样子,钟小荷经常会带着蛋蛋经过幼儿园门口,不止一次指着幼儿园对他说,你看幼儿园多好玩啊,小朋友很多,玩具也很多,老师还给发点心吃呢,等你再长大一岁,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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