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之上一人一龙心中各有所思,南宫九眼下算的是彻底忘了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这个词。
池染到底不是凡人,心念不过微微一动,以崇明殿为中心方圆百里之间的所有一切俱都一丝不差在他脑海之中呈现。
也不急着穿衣裳,帝君大人不过食指微动,便见得房顶以南宫九所躺的方位为中心,顿时化作一片镂空。
南宫九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已如同一滩烂泥般直直往下方掉去。
临渊此刻更是心中大惊,只化作一点金光顿时消散于空气之中,只于此同时,南宫九下落的速度却是轻缓了不少。
一半,是临渊隐藏气息之际所施的力气;而另一半,却是下方正在洗澡的池染所施的神力。
南宫九自个儿本也是能够稳住身形的,但由于事出突然,再加之她心中一慌,只待她反应过来念咒时,整个人已经被池染抱在怀中。
温热的水流自当空直直朝她头顶浇灌而下,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她便已整个湿透,跟只落汤鸡似的,嘴中发出一声惊呼。
池染似是微微动了动,水并没有再直朝着她的脸而来。然而,尽管如此,她只需用力甩一甩头,却仍是可以达到水花飞溅的效果。
胡乱抹了一把脸,她下意识张开双眼,却在触及眼前画面时,整个人彻底僵住。
如果说,刚刚她在上面,池染洗澡时所呈现的画面仅仅只能用朦胧旖旎香艳来形容,那么此时此刻,她面前这个如同天神般俊美,身发****,皮肤白衣的男人,所给她的,绝对是个大大的特写。
深邃笔挺的五官,堪比女子一般姣好的皮肤,再加之因着刚刚洗过澡半是散落不断滴着晶莹水珠的****黑发,以及在雾气掩映之下精美到无可挑剔的锁骨。
南宫九觉得,这样的池染,实在是魅惑美好到骨子里去了!
不过,很明显,眼下这个时候,这些并不是她应该关注的问题。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南宫九终是鼓起勇气将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了池染脸上。
脸上绽了个大大的笑容出来,南宫九此下心里却是想死。
要不要这样,她不就是想偷个窥么,怎么还就被抓了个正着。
“父君……”对着笑,南宫九的声音显得在心虚不过。
很显然,池染早在发觉南宫九偷窥之时心中便已讶然过了,是以,此下他看南宫九的神情尤为的平静,看不出喜怒。
然而,有些时候,没有喜怒,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秒钟要干什么。
池染的速度很快,不过顷刻之间便将飞流而下的水流止住,又自掌心蒸腾出了一股热气将南宫九身上的衣裳烘干。
一切都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惟独的是,他似乎并不急着给自己穿衣服。
“怎么,来找为父,有事?”完全意料之外的反应,着实是令南宫九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他更值得拷问的,不该是她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趴在房顶上偷看,亦或是其他一系列值得追究可以定罪好让他勃然大怒的理由吗?
可就这么一句有事,究竟是个什么鬼。
南宫九被池染的一个问题直接哽在了原地。
抬起头,她偷偷看了池染两眼,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她方才壮着胆子问。
“父君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跑到房顶上偷看?”南宫九觉得,自个儿典型是属于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
不过,说到底,她敢这么放肆,还是因为池染的脾气看起来并不想她所知晓的那样坏罢了!
果然,池染的反应并未有让她失望。
一面不紧不慢的往身上套衣服,他于唇际渐渐勾出一抹弧度。
“为父问,你便会如实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九被池染唇际勾起的一抹淡笑所惊艳到。
她从没有见过他笑,不论是在池久久的记忆里,还是在她前两天在崇阳殿中无意间找到的记忆石中。
可是这一刻,她却清清楚楚看到他在对她笑,不同于传闻中的暴戾残酷,反而有种清俊温文的儒雅味道。
南宫九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她不会如实的回答他。
“父君就不生气吗?”话锋一转,南宫九左右直接将话题转开。
然而,听得她所言,池染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浓烈起来。
“我应该生气吗?”
所有的预见在这一刻都是不成立的,眼前的男子,像是在这一刻收起了所有的骄傲和冷漠。
南宫九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也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可放在从前……”呐呐开口,她其实并没有讨打的喜好,却仍是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试着尝试引导他回望过去。
果然,南宫九一提及从前二字,池染面上的笑容明显僵了僵。
不过,这样的情形也不过是仅仅维持了一瞬。
“从前,你誓死不肯学习逆天诀,我自然生气,不过……”褪去了一贯的冷漠,池染的模样此下只如同一位最平常的父亲无疑。
终是捕获一条有用的信息,南宫九却不由狠狠一愣。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心中唏嘘的同时,她不免又有些替自己担心。
关于逆天诀是个什么东西她根本就无从得知,上一回也不过是运气好刚好撞了个正着。
可事情终有一天会露馅儿,到那个时候,若他知晓了实情……
一想到最初见得他一副冰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