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想想，觉得也是。
他们帮才十来万人，绝大多数还都是非常好说话的生活玩家，拉扯起来都累得跟个什么似得，十几亿人的国度，要管起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以前老是听其他人传说什么机关做事都是一杯茶、一根烟、一跟报纸看半天，还以为真是一对混日子的，现在实际一接触……
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
讲，确实是讲鸡毛蒜皮。
肉价涨了，要抱怨，听上去确实是一桩很无聊的事。
但一般人知道为什么肉价会涨吗？
这些人知道。
股票，谁都知道买涨买跌……
但为什么会涨、为什么会跌？
一半人不回去过问的事，这些人却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陪了半天客，陆明都知道下个月安*会要表决什么、咱们国家要否决什么了。
确实很能增长见闻，很多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只能自己臆测的事情，在这里却能得到清楚的解答。
但依然很无聊……
关键很多东西陆明压根听不懂。
他懂的东西吧，估计其他不玩游戏的也听不懂。
虽然每一个人都很有素质、不会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但陆明始终觉得格格不入。
这个圈子，确实……不适合他。
相比而言，他倒是还更喜欢呆在那些年纪更大一些的老棋圣身边被喊作“小伙子”。
什么叫德高望重，陆明今天算是深有体会。
人家竟然会迁就他们这几个“工作人员”。
他们会主动问起这游戏的方方面面，陆明他们解释的时候人家的目光也会始终放在他们身上，一脸谦虚受教的表情。
当然，问得肯定不会是游戏系统，而是游戏里那些历史剧情卷轴。
上了年纪的老棋圣们普遍对这东西都表示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流程、能不能请人带、有没有涉及某个历史人物或事件的任务、该花多少钱买、软妹币怎么换成游戏币才划算，人家不光问，人家甚至还会拿出小本本来记。
有些地方，倒是把陆明都给问倒了，毕竟他不是专业做这行的，突然来一句“更始之乱”任务一共多少环……
陆明都不知道这是哪个时代的事情，哪里能说得上来？
指尖那边也在忙，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临时在所谓的“云梦商会”里喊了几位同样做卷轴生意的豪商过来顶岗。
这商会，里面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
光是顾问费陆明都自己掏了四五千金。
不过这钱花的也值。
能成为豪商的，信用绝对不会是问题。
收了钱、那就绝对会把事情做好。
并且，他们都没有来现场……
生意确实太红火了，就那么几千金，通过私聊口头讲解一下也就算了，哪里还有那闲工夫专程开地图跑过来？
他们等级又低、装备又烂，到时候跑过来了搞不好还给小怪一爪子挠死，到时候还得再跑一回。
这地图之前又设置了不能召唤——要不然还卖什么门票？
临时去找盛世客服让开权限……
有那闲工夫，打字都讲完了。
陆明也是尽职尽责得找每一位棋圣确认他们的问题，统计一番之后代为传讯，那些同行们，则是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讲出来的有些道道，不要说陆明之前不懂，他估计就是临时去游戏开发组里拉一个过来都会自惭形秽。
一下子就把这些棋圣们想要知道的问题全都给解决了。
然后……在场的棋圣们挨个上前握着陆明的手满脸感动得“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了，现在像你这样能耐着性子听我们这些老头子唠叨的年轻人不多了。”
其中有位甚至还问他有没有结婚，说要介绍自己外孙女给他……
唬得陆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也只能羞红着脸说“我、我也是问人的，其实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坦白，棋圣们竟然又夸起陆明来了，“哎呦，现在社会上的小年轻，好声好气过去问个路都一脸不耐烦，有的甚至直接故意把你往错的地方引，小伙子你光是能够这么耐心得帮我们找专家，这份心在同龄人里面就已经相当出众了，
然后你还不贪功，这份气量、同样不知道超了其他人多少，小伙子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到时候我一定让我家那外孙女跟你联系，哎呦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能谈就谈、不能谈做朋友咯，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种可能，多认识些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嘛。”
末了还引得留香一阵阴阳怪气得在管理频道里喊“哎呦，我们帮这是要出一位棋圣乘龙快婿啊？看不出来，某个死奸商还真有两把刷子啊，真人都没见，竟然先把长辈这道难关给过了？”
呛得陆明脸上青一片紫一片，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尴尬归尴尬，但必须承认，跟这些年高德劭的老棋圣相处，确实要轻松很多。
接触了一会儿，倒真有种忘年之交的感觉。
但……并非陆明一个人。
实际上，这几位老棋圣，跟帮会所有人都交上了朋友。
在一边跟着的陆明甚至莫名其妙就知道了其他人的喜好。
不知怎么的，人家就是能在三言两语之内把握住该用什么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