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掀开的时候小腹正一阵抽痛,闵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白光,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人就沉沉的就好像不是活着的一样。
身体突然一悬空,她白虚着一张脸,只看到joke的胸口。
她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发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虚弱飘渺。
她的脖子枕在他的手臂上,硬邦邦的,可是那血脉跳动得那么明显,贴着她脖子的大动脉,小腹的阵痛一下一下,她只觉得joke的脉搏混在她的心跳里面,那虚虚幻幻的孱弱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危险而刺激,让人小心翼翼,却又无力反抗,就好像现在被他抱起来,发冷的身体对那温暖渴望又畏惧,她却没有办法去推开。
妇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药水从她的口中灌进去,溢出来的比她喝进去的还要多。
闵茜最后还是没有撑住,最后还是被疼得晕了过去。
只是最后晕过去的时候她忍着哀求了一句:“拜托,别扔下我。”
闵茜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好,隐隐作痛的小腹,还有那忽冷忽热的体温,最后天还没有亮她就忍不住醒了。
房间很暗,她完全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是左手下意识的往床的另外一侧摸了摸,感觉到空荡荡的时候整颗心都提了一下。
她最害怕的一个结果。
顾不上自己还来着大姨妈,拿过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跑,却在门口的时候跟进门的joke撞了个正着。
额头被那硬邦邦的胸口撞得生疼,她却觉得无比的愉悦,抬起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对方莫名其妙的就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joke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醒了正好,出来吃东西,然后开始进山。”
她连忙点头,抬手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一边跟着他走了出去。
闵茜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是跟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边,从一开始的想方设法的逃走,到后来的心如死灰地等他所谓的时机到达回归自己的生活,到现在突然冲涌出来的依赖感。
她正走神,吃东西慢了半截,突然听到joke放下筷子的声音,她才连忙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走出门口的时候妇人突然拉住她,她听不太懂,看着妇人又尴尬又无奈,偏偏joke正大步流星地往车子走去,丝毫等她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妇人用仅会的几个普通话词让她们注意安全,说什么山路难走,开车要小心。
joke正在车上已经开了车灯倒车,她见对方似乎要走了,连连和妇人说了谢谢,跑过去跳上了车,对joke笑了笑:“好了,可以出发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怀抱,闵茜发现自己对joke的恐惧就好像那斑驳的墙纸一样,这一路正一点点地剥下来。
而前路是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好像不那么在乎了,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他没有胡乱地扔下她。
啊,真是越活要求越来越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