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数手指,韩嫣前后加起来也活了小半辈子了,虽说不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但是也差不多了!

不就是被男人告白了而已么!虽然那人的身份和事迹都特殊了点儿。韩嫣站在床前看着上面摊着的衣服。

韩嫣你是个男人啊!不要躲在家里这像什么话呀!虽然内心极度掀桌,但是……某人依旧跟定在了原地一样就是不动弹。

再不去上朝会被扣俸禄的啊!韩嫣咽了口口水,都说银子的威力是无穷的,但是自己仍旧站在床前纹丝不动。

完了,我原来已经达到了是金钱如粪土的境界了?韩嫣内心泪流满面。刚准备生无可恋的一脑袋扎进被子里准备继续装鸵鸟几天吧,就这样逃避现实吧!说不定这都是一场梦,说不定明天一睁开眼自己还是那个二了吧唧的小宅男。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的韩嫣动了动,半响道:“进来。”

“公子。”进来的是韩嫣身边的一个小厮阿瑾,平时很机灵有什么事儿韩嫣都喜欢让他去做。什么叫聪明人?就是从来只干活儿不过问原因的人。

于是韩嫣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问:“发生什么了?”

“公子,宫里来人了。”阿瑾焦急的道。

韩嫣盯着阿瑾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半天,最后一脑袋缩进被子里道:“都说了本公子最近身子抱恙,过几天再去宫里给皇上请罪。”

“朕看你是打算这辈子都窝在家里了吧?”这声音霸气又威武,似是压着隐隐的怒火又带着些怒极反笑的意味。

韩嫣浑身一震,这声音是谁的?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的!唉,这鸵鸟恐怕是装不成了,韩嫣躲在被子里默默地一叹气,刘彻啊刘彻你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于是站在外面的刘彻就这么看着被子里凸起的那一块儿拱了拱,从里面钻出了一个蹭的毛茸茸的脑袋,赫然是已经装了半个月病的韩嫣。

韩嫣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下来给刘彻请安:“微臣韩嫣见过陛下。”然后听着上方传来了不轻不重的一声“哼”后,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然后抬头一看刘彻的这身打扮,理智尚存的韩嫣赶紧收住了即将喷出来的那声“噗”。

刘彻什么打扮?不知道从哪个公公哪儿抢来的明显小了一号的一套不合身的宫装,正竖着眉毛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真是谁家公公这么霸气啊?就这样还微服出宫?真是不知道刘彻怎么混出来的。说罢一双眼睛瞥向一旁正努力装低调的李敢。

李敢双手微微举起做投降状,一脸苦笑——哥们我也是被逼的啊。

韩嫣这个躲在家里的是清闲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偶尔还打打太极强身健骨,而其余的人倒是苦逼了。李敢等人自然不知道刘彻跟韩嫣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韩嫣身子不爽在家里养病,而刘彻这张脸是一天比一天臭。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不是朝堂上又出什么乱子了?但是最近别说大臣们了,就连背后有撑腰的外戚都不敢放肆。

整个朝堂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样,谁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就连王娡最近都不敢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噤了声。可是一切都规规矩矩听话的时候,刘彻却莫名其妙的依旧一副谁欠了他几百吊一样的臭脸,弄得整个前朝后宫都跟着莫名其妙。可偏偏那个跟皇帝走得近的却告病在家躲清闲,两耳不闻窗外事!

于是苦了李敢了,然后就被忍无可忍的刘彻逼着帮他溜出宫来逮那个总是口称生病的家伙。

老话儿说得好啊,这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可是偏偏韩嫣拿着刀跑了,留下刘彻一个人傻眼的站在刑场跑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只好认命的耗着,偏偏那个拿刀的还躲起来了。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韩嫣这个和尚就被堵在了韩府这个庙里,这下可真是躲不了了。

“陛……陛下有事儿么?”韩嫣目测一下自己跑路的可能性有多高,但是环视一圈儿,韩嫣悲催的发现自己成功跑路的可能性为零。

“闲杂人等都出去。”刘彻没有正面回答韩嫣的问题,而是冷酷的对闲杂人等发出命令。李敢看着屋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

刘彻转过头来皱眉看着他:“让你出去没听到啊?”

后知后觉才知道刘彻的那声“闲杂人等”中还包含着他的时候,一颗玻璃心碎了一地。过河拆桥真不是人!当然,李敢也就只敢在心里嚎几声,他还想留着自己的脑袋呢。于是一声不吭的秉持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则,很挫的蹲在了门口等着。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面对韩嫣的只有刘彻的一张臭脸。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敏感的小姑娘,大老爷们一个怕啥玩意儿?老这么躲着有损自己的形象,于是想开了准备破罐子破摔的韩嫣慢腾腾的挪到案几旁给刘彻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漫不经心的道:“劳烦陛下挂念,臣感激涕零,不知陛下今日前来究竟有何事儿?”

刘彻看着恢复了往日那副烧不开的白开水性子的韩嫣,就感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堵的心里难受。说实话,刘彻回去想了很久韩嫣问过他的那个问题,自己到底对他抱着个什么样的感情?事实上这个问题刘彻自己也想不明白,情窦初开的年龄却被权势逼着违心娶了阿娇,未曾尝过初恋滋味的刘彻对于感情方面完全是个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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