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万象更新,估计指的就是眼前这个情况了。景帝不在了,可是日子得照过啊!按照习俗,理应披麻戴孝还有不得喝酒吃肉,要过过清苦的日子,活着的人要在这种情况下缅怀着逝去的亲人!对了,还得披麻戴孝!

只不过,所有的规定到了特权阶级面前好像全得打对折……

景帝算是盖棺定论了,于是哭过了的众人擦干了眼泪,倒是对未来无限憧憬。因着新皇帝的登基,未央宫的所有权势要进行一次全新的洗牌。除了窦太后仍旧住在她的长信殿以外,椒房殿,宣室殿全部都要换主人。

说到底,景帝也算是阿娇的亲娘舅,而且在世的时候对她也很好,景帝过世了,阿娇心情也很低落。就连搬宫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偶尔去宽慰宽慰还在伤心的窦太后,其余的都在跟着馆陶学习着怎么治理后宫。

说起来阿娇的手段倒是颇为肆无忌惮的,当今长太主的嫡女儿、先皇的外甥女、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女、这三重身份加身倒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奈何得了阿娇的。加上她的性子本身就比较厉害,后宫倒是真的一片安稳。

当然,有人过得舒心就有人过的不舒心,不开心的那个自然就是荣升太后之位的王娡了。倒不是因为她心里真的对景帝至死不渝什么的伤心过度导致的,而是当了太后发现自己压根没什么实权在手。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这后宫之主一直都是皇后,而且阿娇也不是个吃素的,手段雷厉风行的让王娡倒是一点儿手都插不上;想去学着当年景帝刚刚登基的时候窦太后把持朝政吧,但是窦太后就跟尊大佛一样的稳坐长信殿,让王娡没有一点儿去朝堂上叫嚣的胆子。再加上最近刘彻心情还是很郁郁寡欢的,分封外戚之类的事情一直就没提上日程。况且虽说王娡搬到了长乐宫,但是窦太后还没死呢,她是没有资格入主正殿的,于是只好憋着一口气窝在偏殿里。

还好,整个皇宫现在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王娡这幅不服气的样子倒是还真没几个人留意。

而闹心的还有一个刘彻呢,新皇帝上位总是想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于是这攻打匈奴之类的目前为止做不了,简单的在朝堂上面做点小改革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等刘彻兴冲冲的把自己的想法跟着朝堂里的几个老臣们说了一下后。老顽固们几盆冷水浇了下来,给这位小皇帝浇了个透心凉……于是当整个未央宫都在闹哄哄的搬宫装修的时候,刘彻蹲在宣室殿里生闷气。

“陛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啊?”王公公战战兢兢的开了口问。顺便推了推正在一旁装雕像的春陀,冷不丁被推到前面的春陀也尴尬的开口道:“是啊陛下,您从下了早朝回来就一直在生闷气,连午膳都没用……”顺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把自己推出去的王公公。

王公公摸摸鼻子,望天儿。

刘彻思索了一会儿,把手上的奏章狠狠的拍在了的桌案上,那一声清脆的包含着巨大怒气的“啪”的一声,听得两个老头子同时一蹦。

春陀看了一眼王公公——以前觉得陛下挺和气的啊,怎么脾气这么大?

王公公摸了摸鼻子——那都是表象,现在你看到的才是内涵。

只见刘彻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里转圈圈,还恶狠狠的道:“用膳?现在朝堂上都没人把朕当皇帝了还用膳?”

王公公跟春陀对视一眼,王公公冲前面努了努嘴:“你伺候过皇帝,你快去劝劝陛下。”

春陀抽了抽眼角:“你怎么不去?”

王公公挺了挺胸脯——我是个普通的内侍,我什么都不懂!

春陀突然好想一个灯罩盖过去砸扁正在努力装草包的王公公。

刘彻堵着气又走了回去看了看那些苦口婆心的奏章,说实话,当一个人想大展宏图的时候却被一群老顽固束手束脚的绑住,这个滋味真心不好受。再加上景帝生前似乎是因为杀了恩师的那件事情生出了叛逆心思了,他并没有教刘彻如何去做一个让文武百官都舒心的皇帝,而是极力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是一名大刀阔斧能与始皇比肩的千古一帝,自己没有达成的目标都交由自己的儿子来做,而这首先就要对上那些顽固分子。

于是满怀热血的刘彻第一天上朝就被事实浇了个透心凉,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朝堂上各个大臣之间的交错的关系网是那么的紧密。一个出来提出异议,其余的无论是不是真的反对都出来附议,自己这个皇帝貌似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他们的。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真是气死朕了!”刘彻在桌案前跳脚,春陀赶紧端了一杯凉开水过去给刘彻压压火,这招以前给景帝用是百试百灵。刘彻没好气的接过了茶杯,顺了顺气后倒是消了一点儿火气,左右看了看道:“怎么就你们俩?”

王公公一躬身道:“回禀陛下,瑞喜去膳房那里给您端午膳了。”

刘彻张了张嘴,一甩袖子跑到了桌案后面撑着下巴生闷气去了。莫名其妙被甩了个冷脸子的春陀跟王公公无辜的退到一边去了。

……

人声鼎沸的酒楼里,二楼的楼梯口守卫颇为森严,几个看似家将的人守在门边,小二们端着茶水战战兢兢的路过。家将们无语的看了一眼正在里面侃大山的两个主子,貌似最近来串门的人那么多,你们就这么把客人晾在了外面好吗?

而里面的人是谁?正是荣升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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