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韩嫣微微的挑起一侧眉头,对来人的身份表示好奇。一方面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人好浓郁的书卷气啊,这一副儒生的打扮方式没问题吗?窦太后不能把他踢出去吧?

来人似乎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这个问题,而且看起来似乎心情颇好,走到不远处转过身去微微仰头看着星空,似乎是一点儿都不在意韩嫣的回答。

听到了韩嫣的问话后,微微笑着道:“本王叫刘德。”

河间王刘德?韩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个名流千古的献书王?刘德看到了韩嫣微微吃惊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解。

韩嫣赶紧回过神儿来,略微行礼道:“见过河间王殿下。”随后有些不解的问:“为何殿下一人在这里?”

在今天这个不知名的小世家的侯爷出门都昂首挺胸的,生怕比谁掉价儿的日子里——这堂堂诸侯王出来连个随从都没带?这么低调。

“觉得烦闷而已,说着违心的话,看着违心的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刘德眼里微微的流露出一丝苦笑。他是栗姬的儿子,当初自己母亲在世的时候得罪了那么多的人,现在她倒台了,人也不在了。而那些故人心里还憋着那口气呢,见到自己这个敌人的儿子,虽说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看着那些人违心的嘴脸却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这位本来就无心权势的书卷王爷就趁着人多眼杂溜了出来。

而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韩嫣问:“公子怎么也出来了?”

听到了刘德问话,韩嫣赶忙行礼道:“殿下折煞了,韩嫣可当不起殿下的一句公子。”然后直起身板一摊手:“也是因为无聊。”

“韩嫣……”刘德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一会儿后微微一拍手道:“哦本王想起来了,你是十皇弟……额,太子小时候身边的那个小伴读?”

“额,呵呵……殿下好记性……”韩嫣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现在老子貌似也是……

刘德笑了笑,一双眼睛弯弯的,没什么王爷架子的拍了拍韩嫣道:“相看两不厌,既然都无聊,那就聊一会儿吧。”

……

晚风习习,刘彻迈着虚浮的步子跨出了大殿。晚风一吹,一双眼睛清明如水,根本一点儿醉意都看不出来。

走下了台阶,刘彻左右望了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走了几步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谈笑的声音,刘彻仔细听了听,那笑声里的其中一个声音就是韩嫣的声音,而另一个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却很陌生。

刘彻微微挑了挑眉,韩嫣溜出来结果跟一个陌生人聊天聊的这么开心?笑儿音都出来了!刚才在大殿里那个无聊的跟蔫了吧唧的茄子一样的是谁?

“……没办法,那个老头儿太宝贝那卷书了,拿钱又买不来,本王只好好言细语的跟他打商量。”刘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难道那些满腹经纶的老学究到老了都这么脾气拧么?那本王可得小心点儿咯。万一本王老了之后也这样怎么办?史学家得怎么评价本王哟。”说完了摊了摊手,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后怕。

韩嫣被刘德的样子逗笑,这位青史留名的文学家并不像那些时下的学者或者儒生那样,要不就呆头呆脑的书呆子,要不就只会掉书袋讲大道理,听得人耳朵都长茧子。可是刘德却是一个满腹经纶学识,而且风趣幽默,也不端着皇亲国戚的架子,十分的随和。

于是谈笑之余,韩嫣也有点疑惑——这栗姬的基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印象里,无论是书上写的还是曾经见过的,这个女人的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一样,甚至都遗传给了刘荣!可是刘德这心却大的跟那什么似的。

“两位好雅兴啊,孤的婚宴也敢不打招呼就走?”听到这声音,韩嫣忍不住望了望天儿,你也知道是婚宴,不去陪阿娇跑来这里干嘛?

排腹归排腹,不过韩嫣还是个识时务者的俊杰,于是只好起身对着身后的人行礼道:“请太子殿下恕罪。”

刘德望着来人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小时候资质平庸的小皇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现在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遥想当年自己的母亲还一脸轻蔑的笑着刘彻道:“知道为什么他叫彘吗?因为他蠢钝如猪,这样的人还妄想帝位?真是痴人说梦!哈哈哈……”

当时还年少的自己并未想到,这个在自己母亲嘴里一文不值的皇子,现在已经是下一任帝位的继承人了。真是造化弄人。

刘彻看了看一副认真自我检讨的韩嫣,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示意他起来吧。韩嫣揉了揉酸了的胳膊幽幽的瞪了刘彻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挪到了刘彻身后。

刘彻也没注意到韩嫣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而是注视着刘德,表情说不上冷冰冰,也说不上友善。刘德只是微微的冲刘彻行了行礼,也没多说,诡异的气氛在上空盘旋。

刘德冲着刘彻点了点头,举步往大殿走去。刘彻转过头去看了看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儿的韩嫣,韩嫣挠了挠头发,问:“殿下怎么出来了?阿娇翁主……现在是太子妃殿下。您不陪着她出来干嘛?”

“我出来醒醒酒,喝的有点多了。”刘彻淡淡道。

一想到刘彻今天晚上敬了一圈儿酒,所以韩嫣也就相信了刘彻是出来醒酒的,一点儿没怀疑。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略微尴尬……

过了一会儿,刘彻看了一眼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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