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的婚礼远没有电视里的那样“挑盖头”之类的闹哄哄的乱八七糟的习俗。但是再怎么简约,那也是皇家婚礼。尤其是太子大婚,所以还是得彰显一下皇家的大气,于是安排仍旧是啰啰嗦嗦的一大堆。

王公公这边说的口干舌燥,这边看着身后瑞喜还端着好几卷的竹简,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继续端着竹简一字一顿的念着。偷偷看了一眼颇为不耐烦,正在打瞌睡的刘彻,缓缓的放下了竹简,苦口婆心道:“殿下,您以前嫌老奴唠叨没关系,但今天真的不行了啊,这距离大婚已经剩不了几天了,您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去大婚吧?总得了解个大概吧?这这这……这阿娇翁主可是会伤心的啊……”

一见王公公又要开始罗里吧嗦的开始念叨,昏昏欲睡的刘彻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皱了皱眉说:“你赶紧念吧,孤听着呢。”

王公公闻言一脸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刘彻,然后一拱手道:“那么殿下请恕老奴多嘴,刚才老奴讲了什么,殿下可还有印象?”

“额这个……”刘彻尴尬的挠了挠下巴,望天儿想了想,开口道:“那个孤刚才好像没听清,要不……你再给孤讲一遍?”

王公公:“。。。。。。”您这叫听着呢?

王公公一叹气,认命的将手里的竹简展开了,重新的从头到尾儿的说了一遍。刘彻兴趣缺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刘彻即将在王公公匀速的语速中睡着的时候,就在王公公有了自己快要渴死的错觉的时候,总算是把婚礼流程搞定了。虽然不知道刘彻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松了一口气的王公公轻轻的咳了咳嗓子,换了一口气儿心想:总算是说完了。然后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刘彻,笑呵呵的问:“殿下明白了没?”

刘彻揉了揉眼睛,胡乱应了一声道:“行了行了,孤知道了,啰里啰嗦的。”

王公公:“。。。。。。”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兢兢业业的还是被嫌弃了?

见刘彻一脸不耐的抽出自己的书本在那里看着,被无视了的王公公一叹气——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这活计真是越来越不好干咯。皱着脸给刘彻一行礼后,便牵着端着竹简端的手都抖了还不忘同情的看了自己一眼的瑞喜告退了。

出了大殿的门,瑞喜总算是能放松一下胳膊了,将手里的那些竹简一股脑儿的倒给一旁的小黄门,锤了锤酸痛的胳膊忍不住道:“师傅啊可累死我了,但是我怎么看着殿下好似一点儿都不上心呢?”

王公公抱着胳膊,望着天喘了一口气儿道:“唉,这皇家的事儿啊,我们做下人的是看不懂也看不会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是学着怎么能将来平安的混到你师傅我的位置上就行了。其余的,也不是你能参与的了的。”

“哦,徒弟知道了。”瑞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王公公慈爱的摸了摸瑞喜的脑袋,去张罗着收拾和布置去了。

“娘娘,太子殿下要大婚了,您不去帮着张罗一下吗?”田蚡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看着正在挑拣首饰的王娡,眼里似乎有着些许的不解。

王娡瞥了一眼田蚡,精致的眼线显得那一瞥格外的惑人。扯了扯嘴角,王娡将手里的那对儿翠绿的翡翠镯子扔进了身后跟着的宫女手里捧着的匣子里。整了整衣袖道:“事情都有太常的人在打理,本宫跟着凑什么热闹?”

“话虽如此,可是娘娘,那阿娇可是长公主的女儿,这婚事可是殿下亲自许下的金屋盟誓。”田蚡放下了手上的茶具,看着若有所思的王娡道:“娘娘,我们还是上心一点儿好,就算不跟着事事亲为,好歹指点一下,也好安抚一下长公主啊。”

王娡安静了半响,一甩衣袖坐到了田蚡对面的位置上。田蚡赶紧端过去一杯茶水,王娡接了过来,表情有些不怎么开心的道:“长公主不好得罪,就让我这个皇后去放低身段的应和她吗?”

田蚡见王娡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只好再接再厉的道:“可是娘娘,我们现在还离不了长公主的支持啊。现在惹长公主不痛快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冲别的,也得冲长信殿的那位吧?”

王娡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茶碗,田蚡看到了王娡眼里的那分思索,便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了。于是也不着急的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水来。

一提到长信殿的那位,王娡就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毕竟窦太后的权利可是能动摇整个大汉的根基的,万一长公主到窦太后那里说了什么,或许刘彻不会怎样,但是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就是了,毕竟皇后跟太后之间看起来虽然只差了一级,但是实则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王娡忍不住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冲着刚才那个端着首饰匣子的小宫女挥了挥手道:“去,把本宫刚刚挑出来的首饰给阿娇送去,就说……”王娡睁开眼睛转了转道:“就说是本宫给的儿媳妇的礼物。”

“可是……”小宫女看了看手上的匣子,那里面的首饰可都是王娡平时舍不得佩戴的啊。就这么送人了?

王娡抬起眼睛看了看还犹豫在原地的小宫女,不悦的皱眉道:“还不赶紧去?愣在那里干嘛?”

被王娡吼了这么一嗓子的小宫女赶紧行礼道:“诺,奴婢这就去。”然后端着匣子就飞奔出去了。

“娘娘圣明。”田蚡端起茶碗,冲王娡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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