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一下最近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向上的刘彘,韩嫣依旧是一副烧不开的白开水样子,不温不火的吊着自己的成绩,不咸不淡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绝对不去做那个出头的鸟儿,打算这样安安静静的熬到出宫那天就好。

似乎一切都很平淡,在这风起云涌的大汉宫廷下倒是一份难得的闲暇日子,少了栗姬这个强劲对手,王娡最近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因为所有的传言都在说景帝有立她为后,立刘彘为储君的打算,而那冷宫里的栗姬,估计是没人惦记了吧?

文武百官的意见很明确,那就是坚决反对立梁王为太子,窦太后见自己终究无法改变父死子继的皇位传统后,倒是也没以前那么着急了,可是这个热爱黄老之说的老太后却有着自己的执着,长公主看了看窦太后一脸的憔悴样子,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笑着问:“母后最近总是面带愁容,所为何事啊?能不能跟儿臣说说?说不定儿臣可以帮衬着琢磨一二?”

“倒也没什么。”窦太后接过长公主递过来的茶水,微微一叹气道:“这储位空悬,到现在也没个定数,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各怀鬼胎,心里怎么想的哀家都知道,窦婴为什么这几日抱恙不入朝堂?当真以为他是真的忠心于刘荣么?他忠心的只是他培养的儒学太子,周亚夫之流则是因为跟栗姬绑的太紧脱不开了,这刘德是个不错的,可是我大汉的天子可不能只知道啃书本啊。”

“那……母后觉得彘儿怎么样?”长公主微微一笑,抛出了个名字。

“彘儿……”窦太后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哼笑一声,转过头来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长公主:“怎么想起他来了?”

虽然这位太后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可是那空洞的眼神却依旧看的心里打着小九九长公主脊背发凉,于是长公主敛下眼睑思索了一下笑着道:“当然是觉得这个孩子不错了,年纪虽小可是却知进退,是个孺子可教的。”

“只是因为觉得这个孩子好么?哀家可还记得你跟王娡可是亲家关系了吧?”窦太后收回了目光,声音虽然缓慢,可是却带着一丝威严:“别用你那些心思来糊弄哀家。”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怎么可能用我大汉的未来开玩笑。”长公主眼神闪了闪,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母后,这能养在宫里的皇子除了刘荣以外可就只有彘儿和几个还需母亲照顾的小皇子在了,宫外那些皇子,母后就真的放心他们继承皇位么?”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窦太后端起茶碗看了一眼长公主微微不解,只听长公主笑了笑道:“母后,我大汉治国顺应了黄老的无为而治,所以顺其自然的后果就是出现了百家齐迸的局面,别说别人,就连前太子的太傅都是好儒学的人,企图扶植刘荣为儒家的政治代表,这眼皮子底下的都尚且如此,那宫外的就更不必说了。”

长公主看了看太后严肃的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继续道:“而宫里的皇子,也就彘儿年龄适中,更何况彘儿现在年龄尚小,日后还可以在培养,虽说阿武是个喜爱黄老之说的,可是于情于理他也做不了皇帝,倒不如……”

“行了,哀家心里有数了。”窦太后一挥手打断了长公主的话,拄着拐杖站起来后,慢腾腾的走了两步,长公主赶紧站起来扶住窦太后的胳膊,只听窦太后微微一叹气道:“朝堂之事,哀家管不了了,只要陛下觉得好那就行。”

于是这就是松口了?长公主低垂着目光微微一笑,看着窦太后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漂亮的眼睛转了转,随即开口讲了讲宫外和朝堂的趣事哄窦太后开心,直到天色不早了,长公主才笑着告退。

“阿嫣阿嫣!”一声雀跃的孩童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脸上盖着竹简正打盹的韩嫣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于是慢腾腾的拿下来脸上的书简,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看着刘彘问:“殿下不是在正殿陪王美人和长公主说话么?”

“姑母说,皇祖母已经默许了父皇立我为太子一事了。”刘彘开心的跟自己的小伙伴分享喜悦的消息,韩嫣闻言微微一挑眉,似乎史书上记载的并没这么快啊,虽然心下犯嘀咕,可是还是站起来冲着刘彘一拱手:“恭喜殿下。”

“别,现在还没个定论呐,别急着恭喜。”刘彘撩起衣摆坐到韩嫣对面,韩嫣扁扁嘴,得,我着急了,您不着急的话别跟我说啊,说了还要我低调,这个奇怪的孩子。

现在的刘彘还是笑呵呵的样子,丝毫不知道未央宫,即将迎来新一轮的风起云涌,而自己,也差点失去储君之位。

“什么?这事可是真的?”几天后的清晨,长信殿里传出了窦太后气愤的一声质疑,坐在一旁的长公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小黄门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栗姬娘娘咳血不止,哭着说自己不知道还能弥留多久,有些事情不说怕是没人知道了,于是让奴婢将这封血书带给太后娘娘。”小黄门趴在地上,着急的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后明察。”

窦太后手上拿着那张白色丝绢的手都在抖,一旁的宫人们跪了一地,长公主站起来拿过窦太后手中的丝绢,一双细眉皱的紧紧的,瞥了一眼刚才给窦太后读信上所写的那名宫女后,长公主强颜欢笑一句:“母后,这栗姬的话也未必可信,说不定是因为她怀恨在心刻意捏造的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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