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有个规定,就是官吏们每工作五天便有一个沐休的日子,虽然说这是给官吏们的福利,韩嫣这个伴读按理说是不算在在编官吏中的,这个福利左右也落不到他头上,可是不要忘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嫣虽然不是个真正的官儿,可是定规矩的人是自己上司的亲爹,那位一开口,规矩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因为景帝体恤他年龄小,所以每次的沐休韩嫣从来都没落下过,每隔五天都能回家一次,于是这次又到了沐休的日子,韩嫣打包了一些王娡送来给他母亲的东西,又打包了一些平日的赏赐,回家?侯府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除了皇宫外的第二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除此之外,还不如一把柴火来的温暖。

“唉,能回家你不开心么?”刘彘看着依旧是一副淡然平常样子的韩嫣,有些好奇的问:“太子哥哥的那些伴读可都是蹦跳着出宫的,你怎么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出了狼窝又进虎穴,你开心一个我看看?韩嫣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系好了小包袱,看了看刘彘一副失了玩伴的可怜样子,韩嫣忍不住皱眉,似乎他一直都没读懂这个只有自己实际年龄零头的小屁孩,说他城府深吧,平时似乎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可是说他单纯吧……金屋藏娇和景帝的问题又怎么算?

能当皇帝的人的心都是海底针,我们看不懂啊!颇为感慨的韩嫣背起了小包袱,伸手拍了拍刘彘的肩膀:“殿下放心,韩嫣明日会带着一些宫外的东西回来给殿下的。”看着刘彘又恢复了笑mī_mī的样子后,韩嫣摇了摇头,管他将来是谁,现在还是给块糖就能笑呵呵的小屁孩。

走到了未央宫的宫门前,韩嫣抬头看了看缓缓打开的巨大宫门,微微一叹气,盘算一下回去怎么跟家里的老狐狸打太极,默默觉得这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孙子和爷爷还要藏心眼,这悲哀的世道啊。

坐在马车里,韩嫣左右无聊的透过旁边的小窗户看了看长安街边热闹的人来人往,穿着朴素的大叔看着一旁劳累的大婶,眼里没有机关算计只有纯粹的爱意,玩了满头大汗的孩子看着父母只有纯粹的崇敬没有那些小心翼翼,说错了话左不过就是一顿棒子炖肉而不是动辄丢了封号,重则直接连命都没了的重罚,怪不得都说愿来生落户布衣山水,侯门世家,看的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世人都道追名逐利,却忘了追名逐利的代价是什么。”韩嫣像模像样的感叹一句,将眼神从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上移开,在马夫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门口恭候的家生子们看到了自家二公子回来了,赶紧开门通传了一声。

“嫣儿。”无论韩嫣回来几次,第一个飞奔而出迎接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亲娘,内心颇为感动的韩嫣拍了拍自己母亲的后背,差点憋死我好么,母亲快松手!

“怎么样,这几日在宫里过得可好?”妇人拉着韩嫣的手笑着往大堂走去,韩嫣笑着点了点头道:“儿子很好。”既没挨骂有没表扬,这在皇宫里当然可是算是很好。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韩嫣在宫里一直秉持着“枪打出头鸟”的准则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礼仪挑不出错儿,学习不拔尖也不垫底,真正是深似海的皇宫里面的一枚低调的鹅卵石,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当成靶子,不妨碍自己看戏啊。

“那就好,母亲还以为你会闯祸挨打呢。”妇人弯了弯姣好的眉头和漂亮的眼睛调侃了一句,轻笑一声道:“你祖父和父亲他们都在等你呢,快走吧。”

韩嫣笑着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后,顿了顿脚步,眼神晦暗不明的转悠一下抬头道:“母亲请稍等。”

“怎么了嫣儿?”妇人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韩嫣叫过自己的陪嫁丫鬟婉月,将手里的小包袱拿给她道:“送到我的屋里去。”

“诺。”婉月接过东西后笑着退了下去,韩嫣见自己母亲面有疑色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拿着这些东西去见祖父他们终究不太好,有失礼节。”

妇人看着自己儿子严肃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韩嫣的头发道:“看来你在宫里还真的懂了不少规矩呢。”

韩嫣笑眯眯的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低头吐了吐舌头,那是因为小包裹里都是真金白银的赏赐,谁知道进了眼前的大厅里还能不能完整的拿回来?我在宫里卧薪尝胆,战战兢兢的可不是为了回来接济大家伙儿的,我又不是搞慈善的,规矩只是个借口罢了。

当然,韩嫣心里的小九九面前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不知道的,带着韩嫣走到了大厅里恭恭敬敬的冲着上座行了个礼,韩颓当看了看这个气质一派雍容的庶孙,微微皱眉的看了看低眉顺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嫡孙开口道:“起来吧。”

“诺。”韩嫣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干脆利落,一点没有小孩子拖长音的习惯,站姿笔挺,表情既不是一派天真的傻笑也不是战战兢兢的惶恐,只是淡淡的微笑,韩颓当细细打量一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庶子要比这个嫡子强上许多。

韩嫣也不卑不亢的等着韩颓当和韩孺接下来的问话,韩孺这个几乎被儒学蛀空了大脑的书生也就只能问问韩嫣学业了。应付他韩嫣觉得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考校了几句学业后,韩孺咳嗽了几声,点点头,看表情还颇为满意,韩嫣恭敬的鞠了一礼退到了一边,好赖咱现在也是窦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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