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声虽然一直叫嚣着要毙了柳维棠,但终究兄弟一场,并没有真的下手。柳维棠被带到陆秀面前的时候依旧全须全尾,没受半点损伤。

除了脸上那个大大的手掌印。

张汉声揍的时候显然没留什么余力,那个掌印红得鲜艳,红得刺目,连他手指上的戒指印都一清二楚。

柳维棠此刻的模样虽然狼狈不堪,但却依旧神态自若。没有半点想要忏悔的意思,让原本以为他会哭着求原谅的陆秀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

“你知道错了吗?”

柳维棠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直视着陆秀的眼睛,那表情竟莫名让陆秀想到抗日剧中宁死不屈的烈士。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顽固得多啊……”陆秀长叹了一声,顿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对于一个已经被敌方严重洗脑的人来说,打是没用的,越打,反而会让他越发坚定自己为之牺牲的信念。

只能用事实说话了。

“你既然曾经在日本留过学,那么应该也懂日语。你自己看吧!”好在她早有准备,转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冷冷甩在了柳维棠的面前。

身为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未来人,她特别知道保存历史资料的重要性,千方百计想办法收集了一些日军侵华的罪证。

最上面那一叠,是日军在东北屠村,虐杀妇孺的照片。不要以为南京大屠杀只是一个孤例,会吃人的狼永远都会吃人,不可能因为换了一个地点就变成羊。唯一的区别就只有,屠杀的规模而已。九一八事变以来,日本人在东北制造过的惨案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照片的下面,是从东北逃难而来的中国人描述中的伪满洲国普通百姓的“美好生活”。

再下面,是日本之声收到的几封典型的日本士兵来信。但凡对日本之声有好感的,大部分都是良知尚存的反战派。他们写给日本之声的信中,有对家人的思念,更多的,却是对这场非正义战争的厌恶与反感。不少人甚至抱着忏悔的心态写下了他们在中国犯下的罪行。里面有些罪行,甚至连同为日本人的忏悔者都表示那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就算柳维棠不相信自己人,陆秀就不信,他在看过那些日本士兵的信后,还会对所谓的大东亚共荣抱有任何的幻想。

柳维棠开始还表情从容,随着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翻过去,脸色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已经面无血色,连手都仿佛得了帕金森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不可能……他们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不相信?不相信的话,我那边还有别的证据。”陆秀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虽然为了呼吁国际社会对日军暴行的关注,我已经寄了一部分去美国,但没办法,那帮畜生干下的坏事实在太多了。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再拿别的给你看。你是想看灭门呢,还是想看屠村呢?”

欣赏着柳维棠失魂落魄的表情,陆秀竟然诡异地感受到了一丝快感。

“不……不……”原本就已经因为过于震惊呼吸急促,随时有可能崩溃的柳维棠终于如陆秀原先预想的那样,捂着脸,痛哭流涕着瘫坐在了地上,“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陆秀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极了拼命把学生往死路上逼的教导主任。

“我不该听信日本人的鬼话!”柳维棠痛苦地抱住了头,那表情甚至让陆秀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当场,“天呐,我竟然选择了相信他们,帮着他们打自己人……天呐,我简直……”

陆秀没心情听他冗长的忏悔,不客气地怒声打断了他:“不是人对吧?你知道就好!你就是一头蠢猪!一头彻头彻尾的大蠢猪!”

听到她这话,柳维棠的忏悔声果然戛然而止。

见他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静待着自己的批评,陆秀反而没了继续浪费口水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道:“算了,人总有犯蠢的时候。永远不会犯错的不是人,那是神。”

柳维棠大概已经做好了迎接一阵疾风骤雨的准备,闻言竟诧异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陆秀。

陆秀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冷冷道:“我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才帮你这次,如果有下次,我会等着替你收尸。”

柳维棠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在刺杀中幸存的原因,抹着眼泪感激地点了点头。

陆秀见他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点了点头,说道:“我其实也很想扇你两个巴掌,不过,扇人巴掌手会疼,所以,就只好便宜你了。教训你的任务,还是留给你大哥吧。过几天我就派人送你去香港,你从香港坐船去美国,以后就别回来了。”

原以为柳维棠一定会答应,没想到,他闻言竟断然拒绝:“不!我留下!”

陆秀见他不领情,立刻冷声讽刺道:“你留下?呵呵?留下等着被人送去以叛国罪枪毙吗?”

“就算被枪毙我也认了。”

虽然甩人巴掌手会疼,但这一刻,陆秀还是恨不得马上甩他一个巴掌。早知道这样,还救个屁啊!直接让胡力的人弄死他不就行了!

“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我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我得留下来,为我自己赎罪!我原本可以用现在的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说服我自己,但现在……”柳维棠痛苦地咬了咬唇,“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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