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陈轩就没有腻在凤朝宫里,一大早上了朝,就再也没回来。
花潆汐悠闲的在寝殿里研究昨天画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地图,忽然想到了点什么,随手提笔将地图改成了一幅山水画,无心之人是根本看不出来那竟然是张地图,加之花潆汐本来就把一些地方给修改了,所以,就算是这幅画被其他人拿去,也很难看得出具体的地图。
接着花潆汐还明目张胆的将这幅画让人裱了,挂在寝殿里,任何人只要一进来,就能看见它。
结果今天秀荷报给陈轩的消息就是:“皇后娘娘在寝殿画了一上午的画,接着让人裱了,就挂在寝殿里,娘娘还观摩了好久,说自己画的终究是差一点。”
花潆汐其实是整整一下午都在看这幅画,她正在找这宫里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还别说,真让她找到了一处。
其实也挺好找的,就是在地图上显示的特别明显,只是花潆汐画地图的时候没有刻意去研究,如今她有功夫细细的看了,自然找得到。
这光找出来还不行,得有熟悉的人来问,才能得出结论来。
“秀荷。”
秀荷应道:“奴婢在。”
“你在这宫里呆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六年有余。”
“六年?”敢情这秀荷待的比霁月还要久。这么久了,应该知道的也不少吧。
“这暮然居是冷宫吗?”
虽然不知道花潆汐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秀荷也是老老实实回答,“回娘娘,是。”
“那离这暮然居最近的水月宫,是什么地方?”花潆汐看来看去,就是觉得这地方特别奇怪,从地图上看,暮然居地处这皇宫的最深处,这样的地方一般都偏僻无比,基本上没有人会去,应该就是冷宫了,可这水月宫算是离暮然居最近的地方了,应该也是很偏僻的地方,估计也是什么不受宠的人住的地方,可是看着又有些蹊跷。
这水月宫占地面积极大,倒不是因为建的有多大,而是它周围被一片湖包围,准确的说,水月宫就是建在这一个湖心小岛上的,可是……地图上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去水月宫的路,桥什么的都没有,难道,是坐船过去的?
再说,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还有人费尽心机建这么一个别致宫殿?
很快,秀荷就给出了答案。
“回娘娘的话,这水月宫是茹蕙太后的居所。”
“茹蕙太后?什么人?”
“茹蕙太后是先帝生前的茹蕙皇后,虽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但是却是先帝的正妻,皇上的嫡母。皇上登基的时候,奉茹蕙皇后为茹蕙太后,宫中传闻,这茹蕙太后就住在水月宫。”
茹蕙皇后?花潆汐蹙眉,她母亲在江湖上的名字叫茹娘,看这封号,花潆汐觉得这个所谓的茹蕙太后就是她母亲,可是……她母亲怎么会变成先帝的皇后呢?
“你可曾听说过这茹蕙太后是什么来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自奴婢进宫以来,这茹蕙太后从来没有踏出过水月宫,听说好像是先帝驾崩前就将茹蕙皇后禁了足,至今都没有踏出过水月宫。”
先帝驾崩?花潆汐不太有印象了,因为那会儿她也深陷囫囵,那里还顾得谁死谁活,等她再次回到百花谷,却再也没等到母亲。
花潆汐忽然觉得有些答案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了,“先帝什么时候驾崩的?”
“回娘娘的话,七年前。”
“砰!”花潆汐手中一直端着的杯子应声而落,不仅是她,双菊眼里也闪出出了泪花,就连一向掩饰的极其完美的秀荷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
秀荷,一听名字就猜到她十有八九跟百花谷有关,之前双菊让宫女去沏茶,只有秀荷奉上了早清宁雾,只有百花谷的人才知道只有她们的少谷主独爱这早清宁雾,也只有百花谷的人才知道这早清宁雾是怎样制成的。百花谷的人誓死效忠谷主,茹娘失踪,那她们一直效忠的就是少谷主花潆汐,私底下双菊跟秀荷说过花潆汐进宫的目的,百花谷的人自当全力配合,毕竟,这么多年来,遍布整个天下百花谷的人,都在暗暗的搜索着茹娘的下落,终于,有着落了!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激动归激动,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花潆汐逼回眼角的泪水,淡定的吩咐双菊收拾已经碎掉的茶杯。